“等等。”
蕭晟旌一把拉住長歡的手腕,那一截從衣袖裡露出來的雪白晃了他的眼。
他定了定心神,不緊不慢地在桌旁坐下,忍不住出言嘲諷她:“王妃竟還記得自己的身份,本王還以為,王妃從未記得過。”
蕭晟旌撿了一旁的茶壺,就著長歡喝過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倒進了口腔。
茶香清淡,帶著淡淡的香味充斥在鼻間,一如她身上淡淡的體香。
長歡低垂著頭,烏發與纖細白皙的脖頸映襯,優美如畫。一縷發絲耷拉下來,勾的他心底癢癢的,然而她沉默的態度讓他憤怒。
他將茶杯猛地砸在了桌上,茶水濺出來,浸漬了他的鞋子。
“既已認識到自己已是人婦,為何心中掛念的仍還是其他的人?”
這一句話,蕭晟旌無法平淡地說出來,他幾近質問,以夫君的身份,質問自己的妻子。
他心中仍有傲氣,鄭國風光無限,人人敬仰,多少大家閨秀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堂堂廣成王,竟比不過一個小小燕國侯爺?還是一個死人?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長歡靜靜聽著他的話語,等他話音落下,才走過去,靜靜地將茶杯移到遠處。
她抬頭誠懇道歉,“王爺教訓的是,是妾身錯了。往後妾身一定不會再想著旁人了。”
但也不會想著你。
長歡在心裡靜靜地說,她現在的身份是廣成王妃,隻要做好本分。
蕭晟旌有些詫異地望著她,隻見她眼眸裡平平靜靜,一片坦然。但是他知曉,那片平靜下麵封藏的是滔天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