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驟雨初歇。
院中濕潤泥濘,花草都被雨水打的懨懨的,隻有那一旁的青竹,受了雨水的滋潤,更顯脆嫩。
院子正中央,有一人跪於地上,緊閉雙眼。仔細看去,隻見他雙唇發白,全身都被淋了個通透。
管家站在紅漆刷過的門邊,心中不由唏噓。
他已經有多年未曾見過這等堅韌不拔之人了,此子往後定然不是池中之物。
管家正兀自感歎著,耳邊忽而傳來一道略顯啥沙啞的嗓音,“昨日可有人來求醫?”
神醫每日都會這樣問。
他轉過身,笑了笑,眼裡含著毫不掩飾的讚賞,“是,這位公子昨日深夜前來求醫,願意跪在院中一晚上,來表示誠意。”
神醫順著他的話語看過去。
他的目光不由緊了緊,麵上不由露出訝異神色。
蕭晟旌已察覺到多了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在暴雨中跪了一晚上,他體力有些不支。
稍稍提氣,清亮的嗓音便在整個院子裡傳播開來,“神醫,懇請你救救我的妻子。”
言辭之中不無誠懇。
神醫稍稍愣神,隨即快步朝著蕭晟旌走了過去。
他沒做猶豫,蹲下身用雙手握住他的手臂,將他攙扶起來,“不用行此大禮,你如此有誠意,我自然會救的。”
神醫應下來,蕭晟旌頓時大喜過望,渾身的酸軟也在這一刻消失殆儘。
他勉強站起身,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神醫,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快些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