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晟旌深吸一口氣,下了主樹乾,站上了那一支靠向天山雪蓮的分支。
枝椏搖晃的特彆厲害,蕭晟旌隻能勉強穩住身形。
稍稍往下一瞥,就能看見深不見底的深淵和濃濃的霧氣,下麵不停地有寒冷躥進他的身體。
蕭晟旌一方麵要抵禦寒冷,另一方麵還要保持住身體的平衡。
天山雪蓮就在這條枝乾的儘頭,似乎就近在眼前。
然而也隻是似乎罷了。
他提起一口氣,將全身的重量減到最輕,一步一步到了儘頭。儘管四周真的寒冷,一番這樣的過程,他的額頭也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慢慢彎下腰,手指觸碰到那個細嫩的花莖,就有點手抖。
他停下來,利落地摘了天山雪蓮。
……
清風道長麵對長歡而坐,長歡身著一身樸素的衣裳,精神好了些許,她長睫微斂,興致並不高漲。
“夫人,我即使想治你的心病,也得你願意自己講出來才行。”
清風道長伸手拿過一旁的茶壺,沏了兩杯茶,茶水散發出清新馥鬱的香氣,十分醉人。
長歡睫毛微動,神情卻沒有一點變化。
這治病不是她想治,而是蕭晟旌一定要她治。
一種自願,一種被迫。
她心底苦澀,忍不住浮現以往的苦難經曆,其實,她壓根沒有承受什麼傷害,因為有人替她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