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靜靜站在暗處聽著，好半晌，捏著衣角，沒有說話。
她知道，她的內心有了一點觸動，但這些，和亡國之仇想比，簡直太過渺小，根本不值一提。
但總歸，她也是受了蕭晟旌的恩情的。
長歡轉身離去，不再聽兩人的談話。
回到院中，采薇正收拾東西，今日是她一月一次出府的時間，長歡隨口問了句，“采薇，你要出去？”
采薇轉頭，“是啊。王妃，若是沒有什麼事，奴婢就先走了。”
長歡一把凳子上坐下，不言語，隻靜靜望著采薇離去的背影。
好半晌，在采薇即將踏入房門之際，她握住椅子扶手的手猛地用力，出聲道：“等等。”
在采薇看過來的時候，長歡不自然地垂下眼睫，低聲道：“幫我買一瓶金創藥。”
采薇應了，出去了。
……
長歡望著書房關著的門，隱藏在袖口中的x手捏緊一個小金瓶，咬著嘴唇，不敢推開門。
外頭風和日麗，溫暖的風吹拂在臉上，十分舒服。但長歡渾然感覺不到，她深吸一口氣。
在心中反複地道，不要怕，這不過是在還他的恩情罷了，過了今日，她就不欠他什麼了。往後，若是她能夠複仇，也不必有負擔。
如此這番心裡建設，長歡才伸手去觸碰那道門。
奇怪的是，房門隻是虛掩著，長歡輕輕一碰，門就自動打開了，發出“吱呀”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