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晟旌對她的好,甚至不惜與國家為敵。隻是,她的家國之仇,她的國家,她下麵的子民,都曾受過他的迫害。
他還……欺騙了她。
一種從來不敢想過的念頭,忽的躥到了心裡。
若是……若是他與她,沒有家國之仇就好了……
長歡捂住了心口,在那裡,竟有一種窒息的痛苦。
燭火搖晃幾下,采薇走過來,望著長歡淚流滿麵的模樣,以為她是在處置房受了苦難,忙過去安慰她。
“王妃,彆傷心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她側頭看著長歡,半個月來,長歡的臉都有些消瘦,更添了幾分悲戚。
見是采薇,長歡迅速收斂了思緒,用絲帕擦了擦臉頰兩邊的淚痕。
方才想的那一切,都不可能發生的。
采薇心疼長歡,忙扶她躺下,“王妃,大夫說你,您身體還未大好,再休息一會兒吧。”
長歡躺下,想起這半個月來的生活,仍然後怕。其實時間也不是那麼難熬,有些時候望著外頭發呆,就能看上一整天。
采薇為長歡揶好被角,卻未立即離開,而是用極小的聲音問道:“王妃,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燕王?”
燕王是長歡的叔叔,怎麼來說,長歡也是燕國的人。
“不用了。”長歡答道,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眼角眉梢掩不住疲憊。
這件事,即便告訴司徒軒墨,燕國現在仍是弱小,並不能做什麼,說與不說,並無區彆。
采薇應了,吹滅了蠟燭,悄悄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