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學識,柳慕升隻是個童生。
論資產,戶部還差你家這倆兒錢?
柳慕升這幾日冥思苦想,挑不出身上半處兒優點。這時還有人想剜他身上的一塊肉?彆說是叔父了,哪怕親爹都不行。
柳沉氣得眼睛泛綠,柳月初就難對付,怎麼還來一個混不吝?
“那萬兩欠條怎麼回事,你們二人心中沒數麼?四兩一石的糧要我們二十兩?我拿到公堂上去,都能告你欺詐!”
“哪有欺詐?難道你吃的不是米是糠?”近墨者黑,柳慕升最近來往的都是紈絝公子哥兒,裴淳為首,說話都比以前衝。
柳沉氣得發抖,沒要到實惠,居然還要還錢?他巴不得沒吃這頓年夜飯。
事情僵持尷尬,又是祖母出麵敲了敲碗,示意眾人全都閉嘴。
她隻想大年三十闔家團圓,沒想到沾了錢字就吵架,她想裝聾子都裝不成了。
有老太太出麵,沒人再糾纏不放。
一頓年夜飯吃得安靜至極,隻有碗筷碰撞的清脆聲。
終於熬過除夕,柳月初把三房四房的人送走,柳慕敕悄悄湊到她身邊,“......鎮寧侯世子去督查院告狀,李家大公子已經被下獄,毆打朝廷命官,惡意栽贓。”
他今日回來後,就派了下人去盯著。
剛剛吃飯的時候,有下人來報。但他沒有立即去告訴柳月初,免得被其他人聽到。
柳月初看他,心思果然細膩。但李家和魏家的事情,她隻想做旁觀者,隻要不把她扯入局中,愛咋咋地。
“召上月嬋,去我小院另開一席,剛剛那頓飯吃的窩心。”老太太的規矩,庶出不許上正席,所以柳慕敕兄妹沒能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