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郡主有些納悶,來得到底是誰?
楊斬春不敢隱瞞,湊過去說了一個名字。
陳郡主一怔,“莊老?”
這是大齊第一儒士,曾任國子監祭酒,他桃李遍天下,曾教出過二十幾位狀元郎。
他還是眾人崇敬的文壇領袖,認為狀元教得再多,也不如讓平民百姓會識字寫字,那才可鞏固大齊的根基不倒。
所以他辭去了國子監祭酒之位,跑到京郊之地開了一個書舍,專門教平民百姓識字讀書。百姓識字,能把各地的風俗風貌記載下來;百姓寫字,就不用與家人通信都要上街求人代筆了。
楊斬春曾是他教過的弟子,雖然後期老先生離開國子監,但他也考上了狀元郎。
陳郡主知道來者何人,也迎了過去,“不知是莊老前來,真是慚愧,你們這些孩子懂不懂事?怎麼不弄個抬輦,讓莊老走這麼遠的路!”
莊老已經八十二歲,耄耋老人。
袁厝輕咳兩聲,“他的腿腳需要動一動,動一動更好......”
“對,動一動更好,哎喲,這柳家的院落的確不錯啊!”莊老站定,不由四處打量,他也不提主婚的事,倒是開始賞起景色了。
他身後擋著的又冒出一個人,“對,當初柳仲設計這院落時,還曾找我商議過,不違禮製還要樣樣齊全,我可沒少花費心思的。”說話的人是工部左侍郎,莊老弟子,狀元出身。
“柳家我曾來過一回,是找柳仲求畫,這麼多年過去,怎麼感覺凋零了?他這一走,柳家的魂兒也不在了。”這位是鴻臚寺卿,他也是莊老的弟子,狀元郎。
一師三位狀元郎,就算如今的朝堂都難得一見,卻全都出現在柳家?不僅出現,還是給袁厝做主婚人!
裴淳早已縮了一邊去,嗬斥住不認得這幾位的紈絝兄弟。
他實在納悶,袁厝一個窮小子,怎麼與莊老搭上的關係的?不僅搭上了,還請動他從京郊跑到城裡來,隻為了做一次主婚人?
魏公銘已失魂落魄,驚得不行。
他很想知道袁厝到底憑什麼能請來這些人主婚,他不是朝官,更不是狀元,隻是一個小小的秀才,他憑什麼!
袁厝此時拱手給陳郡主行禮請安,又給柳家的老太太請安,“來得遲了些,是在下的錯。”
“錯什麼錯,好飯不怕晚!”陳郡主早已經笑得合不攏嘴,過年都沒今天高興。
誰能想到人人瞧不上的袁厝給了這麼大驚喜?她怎麼看這個非血親的女婿都高興!
陳郡主親自攙扶莊老去主位坐下,其餘幾位大人坐在莊老後方的椅子上,不敢與莊老和陳郡主同列。
柳月初心跳的極快,看到袁厝笑眯眯的眼睛望她,湊過去低聲:“你可真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