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兵部離開又去金羽衛見張昕儼。道歉的話,基本一致,多一個字都不需改。
他又跑了一趟太仆寺,甚至還跑了一趟督查院,把不能送馬給總督的事情告訴了陳中耀。請他代替自己和柳月初向陳郡主和總督大人道個歉。
這幾個地方走完,他又去了皇陵祠堂見程海。
但他這次沒空手,牽了一匹小馬給太後過壽,但那位的駿馬是沒了。
程海嘴角一抽,這不就是故意威脅人?
“你這就是故意的就算你柳家馬場被封了,那贏來的馬為何不能送?彆以為咱家不知你的小心思!”
“都不是官商之家了,為何要送?如若你還想要,是要花銀子買了,當初馬場籌建時花了一大筆銀兩,總要回一點兒本錢,誰家銀子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袁厝依舊去擦拭著那個無字碑,認認真真。
“你還真沒白嫁到柳家!”程海不由得嘲諷,他始終不能接受袁厝跑到柳家做贅婿的事。
“嫁婦隨婦,我自認做得不錯。而且那些馬也不見得會賣,興許訓練訓練,留著逃命的時候用也行。”袁厝反而覺得做個贅婿很光榮。
“逃命?”程海緩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是點兒小摩擦,不會傷筋動骨。”他當然知道所有的事,包括白家借著梁家的勢頭,很想宰柳家一刀,“而且你那個媳婦兒也該安生一點兒,三天兩頭惹是非,就不能安安靜靜過日子?小心再鬨出事,咱家也壓不住。”
袁厝拍了拍那匹馬,突然十分嚴肅,“他連京城通往四麵八方的官路都交到了貴妃的娘家手中,我們柳家養幾匹馬怎麼了?我這九匹是光明正大的擺在他麵前,他一隻手數得過來,也一眼就能看得見。”
程海臉色一震,自然明白袁厝沒說出的話,“你的意思是,梁家......”有私藏的東西,上麵那位不知道?
袁厝也沒明說,“我和你打個賭,但凡柳家被關了馬場,第一個要來買馬的人一定是梁家。”
“走了。”
“去接媳婦兒了。”
他撣了撣衣襟灰塵,這可是柳月初特意為他定製的闊袍。那料子一尺一金,冬暖夏涼,他哪怕碰個褶皺都心疼的。
但他這一番做作的矯情勁兒,又讓程海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