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
楊玉懿將劍抵住秦乾禹的喉嚨,冷聲問道。
“楊老將軍以身殉國,最後卻讓人將我送了回來,我臨死之前,彆無他求,隻想在楊老將軍的靈前請罪,為他燒上一炷香。”
秦乾禹聲音平靜的說道。
“你也配為我爹上香?乖乖受死!”
楊玉懿說著就要動手,卻被楊老夫人攔了下來。
“懿兒,既然他誠心為你爹上香請罪而來,倒也不急於一時,這奸臣是個小人,我們楊家卻不能失了禮數。”
“多謝老夫人成全。”
秦乾禹臉色一喜,捏著脖子前的劍柄推向一邊,而後朝著靈堂走去。
楊玉懿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就等他上完香之後,一劍刺死。
秦乾禹和楊老夫人剛走進靈堂,他背對著趙嵩等人道。
“你們就在外麵侯著吧,我和楊老夫人進去就可以了。”
他之所以這麼做,也是怕隔牆有耳,人多眼雜。
“秦乾禹,你該不會是想趁老身孤身一人,以武力挾持老身吧?若是如此,那你怕是想多了。”
楊老夫人說到這裡,手中實木虎頭拐杖重重的朝著地麵一砸。
轟的一聲悶響,石板竟應聲破碎。
“老身年輕時曾指揮大軍擊退匈奴,而今年邁,卻也並非手無寸鐵之人。”
秦乾禹見狀,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這楊家之人真是些怪物,一個個的武力值怎麼都這麼高。
“我豈敢對老夫人不敬。”
秦乾禹笑了笑,邁步走進靈堂中。
他從一旁取來三根香,將之點燃,而後拜了拜,這才插進了香爐之中。
“老夫人剛才說,也曾行軍打仗過,且擊退了匈奴,那老夫人覺得,僅憑我一己之力,能否毀了百萬大軍的糧草?”
聽到此話,楊老夫人明顯沉思了片刻,她皺了皺眉,道。
“起初老身也不相信,糧草輜重,必有重軍把守,以你的手段,的確很難做到,可種種跡象表明,如果不是你,難不成還能是我楊家郎兒所為?”
“看來老夫人也被蒙蔽其中。”
秦乾禹歎了口氣,又接著問道。
“想必老夫人也清楚,楊老將軍以身殉國,楊家七郎戰死,如今的楊家,表麵上依舊是京城的豪門,可隻剩下婦孺的楊家,如何拚得過朝廷裡的那些老狐狸,隻怕要不了三個月,便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即便是我死了,那又能如何?
這不過是一場針對我,針對楊家的陰謀罷了。”
“嗬嗬,我承認你說的很對,楊家現在的確是內憂外患,可隻要老身還活著,就容不得旁人染指半點!”
楊老夫人老態龍鐘的說道。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相信老夫人您是有手段的人,可你一人又能支撐多久,你一人又豈能時時刻刻都護住楊玉懿,連老將軍都死在了他們手中,更遑論是彆人。”
秦乾禹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這句話瞬間就刺痛了楊老夫人的內心,她的丈夫戰死,七個兒子也戰死,更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唯一的女兒也死在眼前。
“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乾禹不慌不忙的從懷中將發簪取出。
“這是......這根發簪,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楊老夫人瞪大了眼睛,她清楚的記得,楊老將軍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將這根發簪封存於自己的佩劍之中,無人知曉。
寓意著每次行軍打仗,揮舞利劍之時,仿佛楊老夫人也在身側。
“老將軍送我離開之時,曾和我說,這支發簪乃是你和他的定情信物,他深知軍中已有內鬼,此戰九死一生,唯有將此物給我,才能夠讓你相信我,在他死後,楊家還能夠清君側,護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