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兵小戰士驚慌地左右張望,一時沒發現身邊有合適的東西可用,情急之下直接把自己的小臂塞進了石頭嘴裡,下一秒就被牙關緊咬的石頭咬得鑽心似的疼。
他一邊慘叫著,一邊卻用另一隻手拚命按壓住石頭抽搐的身體,哪怕痛得他渾身打顫,也沒有試圖把小臂從石頭嘴裡拿出來。
陸戰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忍著劇痛下床走到帳篷邊喊道:
“快叫劉醫生!石頭抽了!”
劉醫生提著醫療箱急匆匆跑來,一看石頭的狀況頓時心涼了半截,二話不說直接從醫療箱裡翻出一支針劑就從他手臂上紮了進去。
片刻後,石頭終於停止了抽動,隻是他上腹部的位置比之前隆得更高,顯然腹腔內已經積滿了鮮血。
劉醫生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有餘悸地說道:
“我剛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勉強把他的應激反應控製住,陸營長,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郝排長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
人體承受鎮定劑的劑量是有限度的,等到下次再發作,就不能用藥了。
正在此時,平靜下來的石頭嘴唇動了動,睫毛也一陣抖動,滿眼淚光的通訊兵小戰士激動地指給劉醫生看:
“醫生,你看他,是不是要醒了?”
劉醫生眼光閃動,心頭一沉,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解釋目前石頭的狀況。
其實內出血的病人表現得越平靜,他的生命體征也會越平穩,相對來說也就能堅持更長的時間。
而石頭這時候的這些反應在他看來,並不是向好的表現,反而更像是他的身體在調動體內所剩無幾的腎上腺素,為活下去做最後一次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