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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逛了一上午,蘇紫帶著一馬車的戰利品回到將軍府。
剛進擎蒼院,就聽到丫鬟冬兒與人爭執的聲音。
“馬大夫,這藥不能喂,夫人會生氣的。”
“讓開!我可是穆大人請來的大夫,誰敢攔我!”
就在馬山強行把湯藥灌入穆戎驍口中時,手臂被人砸中。
“啊!”
馬山呼痛,藥碗打翻,黑色的藥汁灑了穆戎驍一身。
蘇紫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眼珠赤紅。
“乾什麼!”
馬山是頭一回見蘇紫,聯想到冬兒的話,猜出她的身份,但眼裡卻沒有絲毫恭敬。
“你就是新夫人吧,我是穆大人請來給將軍治病的大夫。還請夫人出去,不要打擾我給將軍診病。”
誰知話音落下,就被蘇紫推了個踉蹌。
蘇紫:“從今天起,將軍的病由我負責,你可以滾了!”
馬山扶著椅子站定,麵帶怒火。
“你負責?你會醫術嗎?能負什麼責?”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我的醫術可是全京城聞名,你一個婦道人家彆在這添亂,趕緊給我出去。”
蘇紫從對方藥箱中抓出一把銀針,“誰說我不會醫術?”
馬山蹙著眉頭,正想讓她彆碰自己的東西,蘇紫就舉著針朝他紮了過來。
“啊——!”
慘叫聲傳出門,驚起樹上的飛鳥。
蘇紫將一把銀針狠狠紮進馬山胸口,痛得他吱哇亂叫。
緊接著是胳膊、大腿以及腰間,凡是有痛穴的地方,蘇紫都貼心照顧了一遍。
上一世,馬山隱約猜到穆顯吉的癖好,為了討好對方,特意教他針灸與穴位,好讓穆顯吉有新花樣折磨自己。
而且穆驍戎長期昏迷不醒,馬山作為大夫必定知道內情。最後穆驍戎中毒身亡,馬山就是幫凶!
蘇紫從身後揪住馬山的頭發,把銀針深深紮進他的脊椎骨。
“怎麼樣,我醫術很好吧?”
馬山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手指痙攣像雞爪,眼歪嘴斜,身體一點點癱軟下去。
蘇紫扔了銀針,“來人,扔出去!”
收拾了馬山,她將擎蒼院的仆人叫來訓話。
“我之前就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進入擎蒼院。你們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
冬兒和兩名小廝跪下認錯。
冬兒戰戰兢兢解釋道:“馬大夫來的時候,奴婢們都在忙著乾活,等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請夫人責罰!”
蘇紫視線掃過三人,“今天念在你們都是初犯,每人罰站半個時辰。再有下次,直接滾蛋!”
“冬兒,擎蒼院人手不足,你再去選兩個回來,要乾活麻利,為人老實的。”
冬兒頷首退下。
如今蘇紫接管穆戎驍的起居,對方的性命與她息息相關,絕不容半點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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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屋內,蘇紫將弄臟的被子交給丫鬟清洗,自己親自替穆戎驍換衣服。
小心解開扣子,男人的胸膛顯露出來。
若是換成一般女子,看到除開丈夫以外男人的身體,怕是要紅了臉。
但蘇紫上一世早已習慣,熟練地將穆戎驍扶起來,脫掉衣服,擰來溫熱的毛巾替他擦拭身體。
從臉頰到脖頸,然後是胸膛與後背,每一寸肌膚都仔細照顧。
以前她做這些,隻當成任務。如今再次麵對穆戎驍的身體,卻有了彆樣的心思。
因為長時間的臥床,穆戎驍原本健壯的軀體變得消瘦,甚至能清晰看到肋骨的形狀。
蘇紫擦拭的動作慢了下來,伸出手指輕輕觸碰那些猙獰的疤痕。
光是上半身,就有大小二十多處的刀疤與箭孔。
當蘇紫的手指遊走於這些疤痕的同時,耳邊仿佛能聽到戰場上廝殺的轟鳴聲。
撇開與穆家的恩怨,穆戎驍的確是個值得敬佩的英雄。
蘇紫垂眸,輕聲說道:“穆將軍,你一定要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