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著手將那張信紙裝入信封,隨後鼓起勇氣撥通一個號碼。
“我已經全部按照你說得做了,答應我的事情,什麼時候兌現?”
“隨時。”
對方回得乾脆,“我們已經預付過定金,隻要你做完最後一件事,資金就會全部到位。你的其它訴求,我們也會滿足。”
得到想要的答案,薑尋心中的石頭徹底落地。
她看了看自己簡陋的房間,把手伸向桌麵。
桌麵上擺放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刀麵照著她毫無生氣的醜陋的臉。
手機適時響起提示音。
看到上麵顯示的入賬信息,薑尋知道,她的時間,到了。
她拿起水果刀,推著輪椅進浴室。
浴室的浴缸中已經提前放過熱水,整間浴室都氤氳著霧氣,薑尋的身形隱在其中,有些看不真切。
她拿著刀,緩緩挪到浴缸邊,撐著上半身爬進去,把身體調整成舒適的姿勢。
窗外翠綠的樹木鬱鬱蔥蔥,汽車的鳴笛聲伴著孩童的玩鬨聲傳入耳中,一切都顯得那麼有生機。
可這些美好,都與她無關。
早在畢業那年,她的人生就已經失去全部希望。
她明明那麼熱愛表演,用儘所有的努力和運氣考入最頂尖的表演學校,卻在即將開啟人生新旅程時,被一盆硫酸毀容,徹底和演藝圈絕緣,從此成為一個拖累。
她的父母知道她的理想,耗儘家財也想把她治好。
但她傷得太重,根本沒有修複的可能,甚至連參與正常人的生活都做不到。
無數次,她聽到她的父母背著她偷偷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