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這話說的~”花魁娘子嬌笑:“妾身可是花魁,豈是那些庸脂俗粉能比的!”
她說完,看向三七,水眸裡泄出幾分戲謔:“這位貴人瞧著年紀不大,打聽這些事做什麼?不怕壞了自己的名節?”
三七看著她,忽然道:
“刑部大牢裡凶氣彌漫,令生人畏懼的同時也會震懾邪魔,豔鬼進不了這裡,陳遠他們在此,反而安全。”
花魁娘子露出懼怕神情,“貴人與我說這些做什麼?什麼鬼不鬼的,太嚇人了!”
三七遞了一張帕子給她,花魁娘子遲疑的接了過來,下一刻,三七的話,讓她擦臉的動作僵住。
“是我救了衛渺,也是我讓陳遠他們進了大獄。”
花魁娘子用帕子壓了壓眼角,笑盈盈看向三七,“貴人好生厲害,可貴人與我說這些做什麼啊?”
三七站起身,垂眸看著她,輕聲問道:“春娘子、紅姐兒、含香娘子、寶丫頭。”
“她們還活著嗎?”
花魁娘子握著帕子的手逐漸收緊,臉上輕浮的笑意卻紋絲不變,她笑著道:“死了呀。”
“區區青樓女子的賤命而已,死了多正常呀......”
“路邊死了幾隻阿貓阿狗,誰會在乎?”花魁娘子笑著反問:“貴人你說是不是?”
牢房內,許久安靜。
三七留下一句話後,便離開了。
又是冗長死寂,花魁娘子對牆坐著,她沒在哭了,一點點用帕子擦去臉上的鉛華。
她將帕子丟在地上,臉上一半的濃妝被擦去,露出秀麗冷漠的眉眼。
她偏頭看向隔壁,一牆之隔的另一間牢房,困著的正是陳遠幾人。
花魁娘子垂下眸,蓋住眸底翻騰的殺意。
她默念著三七臨走前的那句話:
“人命無關貴賤?”
“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