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身上還帶著水氣,頭發和露出的一角裡衣都是濕漉漉的,外頭卻罩著件大氅,把身體包裹的嚴實無比,一貫矜貴凜冽的眉眼也因為這份濕漉漉變得柔和,紅紅的,帶著一種精疲力儘後的倦色,無端勾人。
三七上下掃視著他:“你也喝水去了?這是掉水裡了?”
“不曾。”燕度麵不改色道:“晨練剛回來,這是汗。”
三七眸光幽幽:“哦......是、汗、啊。”她抬步便走,心裡莫名翻湧出一股鬱氣。
就是故意躲著她,不見她!露麵後還撒謊!
明明以前他從不會對她撒謊的!
走出幾步後,三七越想越氣,她一轉身又吭哧吭哧走回來,手指戳在燕度的胸膛上:
“堂堂燕少將軍學人撒謊,小狗才撒謊,你羞不羞!”
“不想見我,以後我不來找你便是!我搬回我的郡主府!”
燕度瞬間攥住她的手,變了臉色:“誰說我不想見你!”
“那你為什麼躲著我?”
“那是因為......”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聲音也越來越弱:“因為......”
“因為什麼?”
燕度閉著眼,不敢與她對視,咬牙切齒的是真無法解釋。
那種事怎麼與她解釋,她若知道了,還不避他如洪水猛獸,他在她眼裡怕是要直接成一個下流登徒子!
青年額上滲出薄汗,這一次是真的流汗了。
不同於過去的溫吞,三七這一回一反常態的有些咄咄逼人,兩人本就近的距離,不覺間更近了。
遠看的話,她幾乎是窩在他的懷裡。
她的氣息,對現在的燕度來說,堪稱‘折磨’,折磨著他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與忍耐。
若說剛重逢那會兒,三七與燕度間還有些‘距離’,但大半年來住在同一屋簷下,多次生死與共,兩人間的‘距離’早就超出了時下未婚男女該有的禮儀範圍,在旁人眼裡看來,有時候甚至親密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