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去,隻見她露出的腳踝上染著一道鮮紅的血色。
閆衡有一瞬的怔愣,那被掌摑的臉從怒色轉為驚色。
抬手就掀開她的裙角,粘稠的鮮血從小腿流到腳踝,浸染了一大片,在白色的褲腿上,觸目驚心。
大夫人頓時哭出聲:“我的雲若啊~”
周生承忙命人去請醫者,元載和元宏,不由分說將閆衡拽出屋子。
經此一事,元宏也對他失望透頂。
元載冷聲說道:“滾得遠遠的,彆再來傷她的心。”
說完再懶得看他一眼,扭頭進去了。、
待傷口重新包紮好,周生承見她臉色好轉,讓家人先回去,他獨自留下來,沉吟了片刻,開口問道:“你是怎麼掉下馬來的?”
手指不自覺的纏上衣帶,低著聲道:“被樹枝絆了下,就掉下來了。”
“真的嗎?”
她點了點頭,伯父見此再為說什麼,這兩日元宏也去查了,除了一灘血跡,再未發現彆的。
伯父離開後,周雲若望著頭頂的帳子沉思,以她對常玉翡的了解,就算自己咬定是她,她也有一百種理由反駁,畢竟她朝自己射箭時無人看到,即便是鬨到官府,沒有證據,也是枉然,況且她背後還有太後撐腰。
她不告訴伯父,也是怕他為難,再者她既然玩陰的,那自己也不必和她明著來,早晚都有收拾她的那一天。
——
日落西山,閆衡一個人走在街頭,滿臉陰鷙。
他今日受的恥辱早晚要從周家討回來。
路過街邊的酒館,點了一盤醬牛肉,要了兩壺烈酒,沉著臉猛灌了兩口。
當初在廟會隻一眼,他就下定決心此生要得到她。
婚後,他寵她疼她,可兩個人相處久了,那股子膩歪勁兒慢慢退去,對她的興趣也就淡了。
眼前浮現她腿上大片的血色,饒是心腸冷硬的他,心底也隱隱泛疼,那畢竟是他的發妻,也是他當初一眼便心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