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發了話,大家皆是鬆了口氣。

白芷看到陸野的額頭滲著絲絲汗珠,應該是極力隱忍著。

她沒耽擱,去洗了手,給銀針消了毒,打算針灸。

今日陸野處於清醒狀態,也不需要旁人扶著腦袋,白芷讓他坐起身來,方便紮針。

昨天發作掙脫的時候,胸口的傷撕裂重新包紮,陸珊怕他一動傷口又裂開,本想阻止,但陸野已經坐了起來。

白芷拿著明晃晃的銀針,看著他關切的問,“能堅持嗎?半個小時就好。”

男人對上她瀲灩的眸子,微微點頭。

“好,那我們開始。”

白芷在昨天紮過的幾個穴位依次針灸。

因為陸家人明確說了,隻需控製,這會幾位醫生以及陸家人都盯著。

多一個穴位,陸珊恐怕都得質問她。

雙方之間並無信任,她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總有一天,他們會求著她給陸野治療。

等待行針的過程中,白芷就這麼站在陸野麵前,觀察著他的反應。

“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一定要告訴我。”

陸野掀了掀沉重的眼皮,視線跟女孩那雙瀲灩的眸子對上。

小村姑的眼神嚴肅又堅定,瘦弱的身軀站在那,氣場不比他姐差。

她與三年前相比,俊俏了,也沉穩了。

隻是身上的穿著跟她的氣質完全不相符。

男人的視線不自覺地在她身上停留,帶著探究之色。

白爺爺家這個小村姑,竟會醫術?

她寫給他的信裡,為何隻字未提?

想到那幾封信,陸野劍眉微凝。

陸正安見兒子那雙嚇人的鷹眸又落在了白芷身上,且一動不動,陸正安心下一驚,怕嚇的白芷手抖影響行針。

他輕咳一聲,提醒,“小野,白芷跟你說話呢,有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

陸野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嗯。”

最後一次行針結束時,陸野的精神明顯比沒針灸之前好了許多。

他額頭的虛汗也沒繼續冒。

白芷收好銀針,說道,“陸連長,可以躺下休息了。”

“謝謝。”他嗓音有些沙啞。

“不客氣,我是大夫,應該的。”

白芷垂眸,很認真的擦拭著她用過的銀針,隨口道。

陸野要躺下的時候,不經意抬眸,又看到了她額頭的傷疤,他再次出聲道歉,

"昨天很抱歉,讓你受驚了。"

隨後又朝陸珊說道,“姐,給小白同誌拿瓶創傷藥。”

陸珊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她弟弟說了啥的時候,她神色怪異,“昨天傷口已經處理過了。”

她弟要再晚點問,估計都愈合了。

“拿一瓶吧。”陸野堅持。

說完,他緩緩躺下,閉目養神。

“哦,好。”

陸珊口中答應著,用同情的眼神看向李醫生。

前天李醫生的手指差點被陸野捏斷。

還有第一次發作的時候,她也被陸野甩了出去。

都沒得來他一句關心的話。

他卻唯獨對白芷表示了關心。

難道,她弟弟真看上這個鄉下丫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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