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葉初就不再問了,說回季家:“回去也好,彆的不說,溫阿姨和季叔叔這些年都挺想你的,他們一直對外說是你在外留學,過幾年就回來了。而且,叔叔阿姨每年都會去寺廟裡走一趟。”
在她記憶中,養父母都不是信佛的人。
雲歲晚聽言心裡宛如堵了一團棉花,沉悶緊窒,愧疚一點點蠶食著她。
還不等她說話,司機將車停了下來,望著前方燈紅酒綠的高檔酒吧為難起來:“隻能送到這兒了。”
雲歲晚也不為難他,將錢轉過去後就下了車。
這座名為“正經”的酒吧怎麼看都不正經,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幾乎將人的眼睛閃瞎,歐美風的建築,外觀設計的卻很賽博朋克。
雲歲晚在調查一個名為“嚴子穆”的富二代。
她表麵上是南湖華社的記者,但實際上隻是她另一層身份的障眼法。
國家聘請的偵探。
也是雲歲晚收入的主要來源,一個足以承擔斯年哥昂貴醫藥費的職業。
而這個嚴子穆將是她回國之後的第一個戰功。
嚴子穆仗著權勢強搶民女,也沾了不少人命,害無數人家破人亡,但這些全被他的家族壓了下去,沒有證據。
如今他父親正值當選市長之際,上麵讓她調查清楚,搜集到足以壓死他,重創嚴家的證據。
雲歲晚調查過這個酒吧,是會員製,能進去的人非富即貴,隱私性,保密性,安全性等等都極好。
也難怪嚴子穆每次都將作案地點選在這裡。
但這麼特殊囂張的酒吧不是一般人能開的起來的......
“葉初,你知道正經酒吧嗎?”
“酒吧怎麼會正經?”
雲歲晚無語了片刻:“酒吧名字叫正經酒吧。”
沈葉初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腦袋,恍然大悟:“我怎麼會不知道?那是我哥開的。”
雲歲晚眼睛一亮:“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進去?”
“簡單。”
雲歲晚暢通無阻地走進酒吧,裡麵播放著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她本能皺起眉。
舞池裡無數紅塵男女舞動著身軀,漫天酒香,刺鼻的香水味混雜在一起,挑逗刺激著人們的感官。
在這裡總能看到許多豪門官宦子弟,甚至報紙上經常出現的官員商人,以及那些對外自詡夫妻恩愛,深情專一的男女。
雲歲晚壓低帽子,被人引著走進了沈葉初的專屬包廂。
換了衣服,將背包裡的隱形攝像頭戴在身上,來之前化了妝,雲歲晚將頭發放下來之後就離開了這裡。
走到提前得知的房間前,雲歲晚指尖點了一下耳朵上的耳釘,極其細微的紅光被紅色鑽石掩蓋,旁人隻會以為是燈光照射上去的流光。
她抬手敲了敲門。
沒多久,眼前紅棕色的門被人從裡麵打開,雲歲晚掀眸看過去,隨即一怔。
沈連溪還維持著開門的動作,看了好一會兒眼前的人,才認出來:“歲晚?”
他驚訝,雲歲晚比他還要驚訝,沒想到竟這麼巧,她來找嚴子穆,卻遇到了這座酒吧的主人沈連溪。
既然他在的話,那是不是說明......
似乎為了印證她的猜想,雲歲晚聽到包廂裡傳來熟悉又溫柔的女聲:“連溪,誰啊?”
走過來的江心弈也看到了她,眼睛裡閃爍著不知名的光將雲歲晚上下打量了個遍。
“是歲晚啊?”她嘴邊噙著笑,卻讓雲歲晚感到不適。
沈連溪宕機的大腦這時才反應過來,撓撓頭,又將門打開些許,熱情邀請:“歲晚一起進來玩吧!”
他好像忘記了曾經的事,和七年前一樣將她當做妹妹,熱情招呼。
“對啊歲晚,”江心弈友好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你哥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