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晚聽著響動,眼睫顫了顫,卻始終不曾言語。
車內氣氛壓抑,一路上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隻有文件翻動的聲音。
自上車她就意識到,今天季宴禮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但與她無關。
雲歲晚看著窗外的夜景,有些無聊,打開手機看新聞。
終於到了鬆風灣,雲歲晚把手機揣兜裡率先下車。
廚師早已將晚飯做好,擺在了餐桌上。
餐廳裡隻有他們兩個人,她和往日一樣,沉默地應付一頓晚飯,隨便吃點兒就放下了筷子。
將椅子往後撤打算上樓繼續寫沒寫完的稿子,卻發現椅子紋絲不動。
雲歲晚擰了擰眉,轉頭看去,季宴禮也在看著她,目光像一抹揉爛的墨痕,手搭在她背後的椅子上。
“有事?”她問。
季宴禮也沒吃多少,更多的是在看她吃,說:“吃飽了?”
“嗯。”
她又往後撤了撤,依舊不動彈,捉摸不透他想乾什麼。
心情不好就開始找茬啊。
雲歲晚在心裡吐槽。
“是不喜歡玫瑰還是不喜歡我送的玫瑰?”他問出憋了一路的問題。
雲歲晚有答案,但是不能實話實說,又實在不太會撒謊,隻能保持沉默。
季宴禮放開了手,語氣沒有剛才那麼淩厲,就像凜寒的冬日突然刮了一陣徐徐微風,替她做了回答:“我的錯,不喜歡玫瑰,下次買彆的。”
“不用了。”
她沒什麼情緒說完,並不想順著他的台階下去,直白地過分。
雲歲晚起身,沒有看他,徑直上樓去了書房。
二樓本隻有一間書房,供季宴禮使用,但考慮到她可能會居家辦公,在她搬過來之前特意將一間客房改造成了她的書房。
這在後來一度成為季宴禮最後悔的舉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