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漸漸急促,像是沙灘上被擱淺的魚,周圍全是氧氣卻怎麼也來不到肺裡,窒息感幾乎讓她崩潰。
“季宴禮,哥,求你,彆這樣。不能告訴爸媽......”她毫無邏輯地哀求,聲音帶上了哭腔:“求你,彆逼我。不能讓他們知道......”
八年前最喜歡季宴禮的時候,都沒奢想過和他在一起,因為除了愛情,雲歲晚更在意的來之不易的家人。
他們那麼好,好到讓雲歲晚無時無刻不為自己的癡心妄想而愧疚自責。
在被寄家裡領養之前,雲歲晚數不清被多少人家看中,然後過不了多久又被送回去。
因為被拋棄過,所以才會怕被再次拋棄。
那些把她退回去的人家給院長的理由出奇的一致,無不因為她性子又悶又冷,不會說話,對感情淡漠。
他們怕養到最後,養出一個白眼狼。
現在想想,或許那些人擔心的沒錯。
這不,季家養她這麼多年,終要因為自己不得安寧。
她可不就是個白眼狼嗎?
季宴禮已被怒火衝破了理智,接受不了她一次次將自己推給其他女人的事實。
抱著一絲幻想,是不是公開之後,他們不用再遮遮掩掩,她也不會再顧慮那麼多,將自己往外推呢?
說來說去,季宴禮痛苦的本質還是因為雲歲晚不夠愛他。
在他感情一日比一日濃烈時,卻得不到同等的回應。
季宴禮每次期待的落空,那種經久不散的失落和憤怒,仿佛每隔一分鐘就要準時響起的鬨鈴,備注上寫著的都是,雲歲晚並不愛他。
可季宴禮卻沒有想過,他此時此刻忍受不了的痛苦,曾經,雲歲晚忍受了六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