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邊的弧度再溫柔,在她看來可怕得很。
“你答應過我,”雲歲晚緊著喉嚨道:“要相處一年五個月才公開。”
“不妨礙。我們可以先結婚,你不願意,就隱婚。”
雲歲晚說不出什麼話了。
對她來說,隻不過是死期提前了十六個月。
“季宴禮,我們結婚最傷心的是爸媽。你能不能為他們考慮一下,他們知道之後,和一下子失去兩個孩子沒什麼區彆。”
“不會的,這些交給我處理,我會找到解決辦法。歲晚,你隻管嫁給我就好了。”
雲歲晚扯唇苦笑,能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已經走到這一步,他們早已沒了退路,哪裡有能維持現在這種狀態的解決辦法?
她用力將手抽回來,兩手交握,沒有再說話。
無論如何,父母都不能失去他們的親生兒子,而她本來就不屬於這裡。
能享受六年多的親情溫暖,已經是老天對她最大的恩賜。
季宴禮熟輕熟路地把果盤裡的梨子挑出來,放到她麵前。
昨天他挑出來的水果,她到最後也沒有吃到。
沒過多久,有人在喊季宴禮,要他過去。
知道她不想湊熱鬨,季宴禮起身時說:“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過來。”
等他離開,雲歲晚提著的那口氣終於放下。
她自然不會乖乖聽季宴禮的話,覺得這裡太悶,就想出去透透氣。
宴會廳的後院中間有一片湖,此時結了一層冰,映著天上皎潔的月亮。
繞過回廊,她沿著湖邊慢悠悠的走,前方有座假山,假山後麵屹立著一座小亭子。
院子裡很安靜,以至於當假山後麵有人說話時,被雲歲晚清楚地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