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斯年哥。”她聲音輕而緩,如同山澗緩緩流動的溪水,說:“我們後天就走。”
“可以。”
沒有問她為什麼這麼急,夏斯年又一次躲開她逆著陽光的視線。
溫水來到胃裡反而變得冰涼,壓住那股惡心時,卻刺激的其他地方更加難受。
他不知道自己之前擅自做的的決定對歲晚來說,是福還是禍。
更不知道此時此刻做的決定,對她來說是不是對的。
夏斯年能感受到自己這段時間的身體越來越不如一天。
生命宛如指尖的流沙般握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它流逝。
之前在有希望的時候,他覺得前方天光大亮,癌症都能熬過去,世上也就沒有什麼難事了。
也曾對......抱有過奢望......
夏斯年看著地上投落著的雲歲晚纖細的影子,默默出神。
如今看來,還是他太貪心,也高興地太早。
現在的自己,已經配不上她。
雲歲晚照例在醫院待了一個小時。
下午準時下班,這些天,季宴禮天天帶著微微去公司。
進一步熟了之後,微微也越來越黏著他。
雲歲晚回到家時,沒有看到人,他們頭一次比平時晚了。
她記得晚上要給季宴禮下廚。
心情不怎麼好,下意識找茶幾桌下麵的煙時,沒找到,不知道被季宴禮收到了哪兒。
自從發現她抽煙,季宴禮把她所有的煙換成了和他一樣的,味道不難聞,危害也沒那麼大。
現在漸漸很難再在家裡發現煙的存在。
雲歲晚隻能作罷,回憶那天給斯年哥做了什麼,走進廚房給自己帶上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