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車禍那日,和歲晚一起沒了。
季宴禮手裡的筷子微微停頓,喉嚨發緊,很輕地說了一句:“會找到的。”
氣氛太過安靜,又太過壓抑,溫韻撇開頭,看他這個樣子,既心疼又無奈,什麼也沒說。
隻默默紅了眼眶。
季允城微微蹙眉,安撫地拍了拍妻子肩膀。
看著他,說話語氣不免沉下來:“季宴禮,你已經是而立之年,小孩子都知道人死不能複生,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一年前,季宴禮就從季氏集團離開,一股腦地翻天地覆找人。
江家被查封那天,也不知道和季老爺子說了什麼,他一走,老爺子就被氣進了醫院。
沒過多久,江家倒閉,被另一家集團吞並收購。
季允城和溫韻左右為難,念及歲晚去世對他打擊太大,又不敢說什麼刺激他。
隻能儘量順著。
但一年過去,總不能讓兒子繼續渾渾噩噩下去。
“叮”
季宴禮把筷子放到桌子上,力道不大,突兀的聲音卻讓凝重的餐廳更加緊張。
溫韻揉了揉眼角,壓下心頭的難過。
她也不明白,明明以前比任何人都要冷靜淡漠,心理強大的兒子,為什麼偏偏在歲晚這件事上過不去?
他們做父母的麵對白發人送黑發人,尚且走了出來,宴禮卻始終停留在過去。
歲晚的死對他竟影響這麼大嗎?
甚至到了半死不活的程度。
季宴禮終是沒說什麼,沉默半晌,他站起來,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離開餐廳時,他隻說:“爸媽,對不起。”
無論如何,他都要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