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過來了近半年了,每天如此。
“來,三郎,喝藥了。”
她端著藥碗走到他的床跟前,望著周三郎那張卡白得如同死人一般的臉,象征性地跟他說了這麼一句。
不知是不是巧合,這家人也姓周,給孩子取得名字也叫周轍。
儘管她知道,她說再多他也不可能有反應。
一直以來,他就像是一株毫無情感,沒有任何的反應的植物。
但,如果就連她都不說話,她會覺得自己麵對的是一個真正的死人。
記得半年前初到周家,她都不敢相信那個烏黑發紫的雙唇的人是他。
每每看見這樣的他,就心疼得不要不要的,這遠比阮陵說的嚴重更多,甚至她都沒辦法醫治。
這分明就是有人存心想要了他的命!
她如此堅持了幾個月,他病好了些,她才沒那麼傷心了。
“一口病痛消,兩口體健壯,三口老還童,四口......”她唱著小時候她爺爺喂她藥時,貫愛唱能歌謠,將藥用湯勺子,緩緩喂入他口裡。
苦中作樂,才能讓日子過得不那麼漫長。
藥水兒偶爾會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她便掏出自己縫製的粗布帕子,輕輕給他擦拭乾淨。
“砰、砰、砰”
藥還沒喂完,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 ”她偏著頭問。
屋外傳來隔壁二嬸周光秀的大嗓門,”我,你二嬸兒。昨個兒不是給你講了的,今日我玉郎要回來,你怎麼還不早些起來弄夥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