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雲無星無山無水,不過寥寥幾棟高樓,黑壓壓的堵在臉上,應和著徹夜不止的寒風。
再早兩年,林朝夕還不曾有什麼煙癮,偶爾有些客戶他會跟著陪兩根。
可是今晚,月輪還未過半,地上的煙頭已經堆了一地。
為了洛薇,哪怕僅僅是為了這個孩子,天天受這種屈辱,忍這種卵氣真的值得嗎?
林朝夕有些迷茫了,伸手去掏煙,煙盒裡早已經空空如也。
大概已經有兩年的時間,林朝夕回望過去隻有渾渾噩噩,甚至完全感覺不到自己作為一個人類在生活。
今天的洛薇徹底點醒了他,是時候改變一下生活方式了。
去他的什麼協議,你不過是要個麵子而已,你能生下來就生,我不過是明麵上認個兒子爭個撫養權。
林朝夕緩緩吐出一口氣,艱難地站起身來。
天邊泛白,長夜也該和過去的苦難一起結束了。
正在林朝夕起身離開之際,一個護士正好打著哈欠經過門口。
看著門口有些步履蹣跚的身影以及有些花白的頭發,護士眼裡寫滿了迷茫。
病曆本上也沒說誰家老頭這個點出院啊,怎麼沒人接一下?
護士揉了揉眼睛,再確定了一下,才猛然發現那是昨晚在病房裡大喊大叫的男人。
而他那花白的頭發也不是什麼一夜白頭,而是他頭發上凝聚而未發散的雪白露珠!
他,這個男人,就在門口坐了一晚上?!
此時護士看向林朝夕的眼神中已經隻剩下了震驚和敬佩。
像他這樣癡情的樣子,也許昨天果真是有些難言之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