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鏽味,兩人摸黑開了燈,看見床單赫然一灘血跡。
糟糕,來事兒了!
沈晚梨趕緊起床跑去衛生間,顧宴禮則叫來王媽,把兩個房間的床單都重新換了乾淨的。
換好衛生巾出來後,沈晚梨靠在門框上:“這下老實了吧?一周都不能造人了。”
“不著急,來日方長。”
沈晚梨撇了撇嘴,正想回床上躺著,突然被顧宴禮叫住。
“過來。”男人像喚一隻小貓一樣,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沈晚梨坐上去。
“乾什麼?”沈晚梨皺眉。
顧宴禮眸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一副無奈的表情:“自己乖乖過來。”
沈晚梨上前兩步,才看清桌上擺了一份熱騰騰的紅糖水,而顧宴禮正在仔細地給紅棗去核。
“把紅糖水喝了,棗子吃了。這幾天不能碰冰的,也不能吃辣的,我跟王媽已經交代過了。”
“啊?我還惦記著王媽做的家庭火鍋呢。”
“等你生理期過了再吃。”
顧宴禮儼然一副命令者的姿態,像慈父,又像上司,總之不太像是老公。
不知道是不是霸總基因太強大,顧宴禮好像根本不會哄人。
沈晚梨雖然在心裡腹誹著,但看在他特地為自己準備棗子紅糖水的份上,她還是老老實實地該吃吃,該喝喝,然後一頭紮進床裡,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顧宴禮收拾完後,才輕手輕腳地躺在沈晚梨身側,伸手從背後抱住她的腰肢。
沈晚梨不在的這些天裡,他失眠得快要神經衰弱,而此刻闊彆已久的頭發香氣將他包裹,仿佛有一種能安神定心的奇效。
直到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沈晚梨才緩緩睜開眼睛。
沈老和娟姨的婚禮是在中午舉行,沈晚梨爬起來洗漱換衣,對著鏡子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微微上挑的眼尾勾勒出細而長的咖色眼線,花瓣一般的唇上抹了一層淡淡的玫瑰色唇釉。
沈晚梨隨手將長發挽了起來,蓬鬆烏黑的發絲垂在細白柔嫩的後頸,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氣質過人。
正勾勒著眉形,顧宴禮突然出現在鏡子裡,站定半天,一直守著沈晚梨梳妝打扮。
“你守在這兒什麼?”
“看你什麼時候戴上我送你的耳墜。”男人清茶般的眼睛,始終柔和地看著沈晚梨。
“你不說我都忘了。”沈晚梨從首飾盒裡,拿出那對價值不菲的耳墜。
在準備戴上的前一秒,沈晚梨猶豫了。
戴過一次的話,再賣出去應該會折價得比較厲害吧?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顧宴禮拿過她手裡的耳墜,兩顆璀璨耀眼的寶石直接戴在了她的耳垂上。耳廓上的絨毛微微發亮,甚至被男人觸碰過的地方,還有些許泛紅。
沈晚梨抬眸看他,發現男人也正看著自己,瀲灩的眸中多了幾分清潤。
空氣中充斥著顧宴禮身上薄而淡的氣息,像深埋在層層積雪下的烏木,他的聲音磁性又好聽:“好看。”
言簡意賅的誇讚,足以讓沈晚梨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