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淺淺壞心思又起，語氣戲謔道：“如果我說，顧宴禮讀書那會兒追過我，你信嗎？”
沈晚梨沒接話，遞了個無語的眼神過去。
高淺淺臉紅了幾分，訕訕道：“好吧，說出去狗都不信，顧宴禮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看上我。”
說著，她垂下了頭，眸光黯淡了幾分，半晌後才抬頭，問道：“在我回答你之前，我能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為什麼你要隱瞞自己是顧太太的事，明明拆穿我輕而易舉，明明有了這個title，你可以在顧氏集團裡橫行霸道。甚至，根本就沒有必要出來上班。這樣的身份，你為什麼還要藏著掖著，不讓人知道？”
說到這裡，高淺淺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來，活得有些可笑。借了那麼多信用卡和網貸，買了不少仿名牌打扮自己，就為了混進上流社會，讓彆人以為自己身份尊貴。
可到頭來，真正身份尊貴的人，卻要刻意隱藏。
這個世界，是出了什麼bug嗎？
如果有錢人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想出來上班吃苦，那她願意以自己的人生交換，好讓那些矯情的有錢人知道，他們放下身段出來體驗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人間疾苦。
真正的痛苦，是無法抽離的。
“顧太太三個字，就是身份了嗎？我有名有姓，我叫沈晚梨。”沈晚梨輕撩眼皮，“你出生沒有身份證？既然有，那你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是自己的名字說不出口嗎？為什麼非要附庸在彆人身上？”
高淺淺一時啞然，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沈晚梨眸子裡閃著光，“我想當的不是顧太太，是國內第一服裝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