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月如霜睜眼的那一霎那,南宮炎瞬間移到了暗處,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那個睜著眼睛的女人似乎並不清醒。
橘色的火光搖曳,映著她略顯蒼白的臉,她的眼睛很迷茫,而她似乎還有哪裡不舒服,眉頭蹙得死緊。
也不過片刻功夫,她的眼睛又閉上了,隔著火光,他隻能看到她明滅的臉,精致美豔,仿若誤入人界的仙女。
突然,他瞳眸一眯,閃身上前,在她的身子栽進火中時伸手將其撈了回來,然後,扶著她在一旁躺下。
火已經小了一些了,山洞裡的溫度還不是特彆高,將人扶坐好後,他便轉身去加柴。
可是,他才剛轉身,腳下的步伐還沒有邁出去,便覺得手腕一緊,他瞳眸一縮,本能地回頭,卻見她伸手緊緊拉著他的手,嘴裡不停地呢喃:“彆走……”
心下一軟,他轉身就要將人擁入懷中,然後溫柔地告訴他,她不會走。
可是,他才剛碰到她的肩,便又聽她道:“阿琛,彆走,彆走……”
南宮炎瞬間黑了,若說之前聽到她讓彆走的時候,他有多高興,現在,他就有多憤怒。
原來,在睡夢中,哪怕她都將自己折騰成這樣了,心心念念的還是那個不知所蹤的男人,而他跟了她這麼久,陪了她那麼久,在她有事之時出現的也隻有他,她卻看不到,她的心裡,眼裡都隻有一個夜墨琛。
不甘、憤怒,南宮炎突然很想毀滅世界。
隨著他情緒的起伏,心裡的暴躁因子也隨之活躍起來,隻要他一聲令下,便能改變很多東西,可他最終還是壓抑下來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想要抽回手,可是,他一動,她就更用了,臉上甚至帶著些委屈。
“彆走,不要走好不好?你知道嗎?我找你真的找得好辛苦,沒有你的日子真的很難過。”
南宮炎再一次被深深地刺激了,他想抱著她來好好地安慰一番,卻怕自己會在聽到她一遍遍地喚著“夜墨琛”這個名時,忍不住對她動手。
“阿琛……”
一聲低低的呢喃,帶著無儘痛苦,便是再不想被她左右情緒,南宮炎的心還是狠狠地顫動了。
終究,他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真的對她視而不見,他在她麵前蹲下,試圖安慰她。
也是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他才發現,她的臉頰泛著極不正常的紅色。
南宮炎陡然意識到了什麼,心下驀地一沉,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他的手已經探上了她的額頭,緊接著,他的手就像觸電般縮了回來。
待他真正回神之時,眼神深邃得仿若一汪深潭,令人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不過,從其陰沉的臉色不難辨彆,他的心情是差到了極點。
他隨身攜帶的藥都是一些傷藥,月如霜現在明顯是感染了風寒,他沒有藥,隻能出去找尋。
在這裡,他也不怕有人來將月如霜帶走,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在周圍 布下了一個連環陣法才離開。
即便是如此,他還是不放心的,故而,離開後,他的速度極快,隻為快些找到草藥來救人。
當然,你彆以為他是去山中采什麼藥,而是直接順著路一直往前,翻過了兩個山頭在一間四合院門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