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一說,很多百姓想起以往。
他說:百姓沒受過訓練,沒有戰鬥經驗,不知如何躲避敵方射來的箭矢與巨石,上陣不過是徒添死傷。
他還說:百姓沒有臨危不懼的心理素質,敵方若用火攻,百姓驚慌失措地亂跑亂叫,反會擾亂陣線,給敵人可乘之機......
這麼一想,很多百姓都覺得,那些主動請纓的青壯年們,非常可疑,有擾亂陣線的嫌疑。
青壯年猶在爭辯,說自己不怕死,說自己隻想儘自己所能,略儘綿薄之力。
檸寶放下蝦條,從椅子上滑下來,聲音響亮地訓斥他們:“彆裝了好嗎?爹爹都看穿你們了,再裝就沒意思了!你們都是大壞蛋,和城外的賈家軍一夥的。”
“你胡......”
一個光頭,剛剛喊出兩個字,陸九洲露出譏誚冷笑:“你們早就暴露了!你們看起來又黑又瘦,看著像餓漢。可剛才,我在街上溜達,見你們劈柴,動作乾脆利落,看不出一丁點營養不良的虛弱樣。”
光頭:“......”
陸九洲識破他們,還有另一個因數。
白天,他察看從梁崇翰那繳獲來的戰略布局圖,看到地下有條秘密暗道,他便猜到,有賈家軍潛入泰寧州。
檸寶捂住嘴巴,嘶,她也看見他們劈柴,卻沒多想。他們的舉止,完美融入百姓勞軍的氛圍,打眼一看,根本看不出破綻。
不得不說,爹爹的警惕性好高,身處軍民魚水情的熱烈環境裡,他沒有被他看到的景象衝昏頭腦,依舊保持著理性而敏銳的目光,一眼便從好人堆裡揪扯出披著羊皮的狼。
檸寶小跑著跑到陸九洲身邊,交叉拇指與食指,衝他比心:“爹爹,你好厲害吖!話說這一軍之將,真真不好當,不管看到什麼,都要好好想想,仔細想想。”
陸九洲側頭,眸光理性且深沉:“外邊的賈家軍,不是傻子軍。裡應外合的戰術,我們懂,他們也懂。俗話說百密一疏,我偏偏不敢疏,稍有疏忽,勝局極有可能成敗局。”
最後一句話,是基於他看到的事實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