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起羊絨大衣的衣領,裹住她的腦袋,沉聲安撫道:“彆怕,有我呢。”
這件羊絨大衣,他穿了一天,沾滿獨屬於他的成熟氣息,殘留著他的體溫。
大衣和懷抱,構築成一方密不透風的溫暖庇護,檸寶身在庇護裡,隻覺安全安心,心裡的恐懼漸漸消失。
她緩緩抬頭,是說給爹爹聽,也是說給自己聽:“嗯啦,我不怕啦。”
再說陸傾辰,他見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老笑話自己膽小的妹妹,抖抖索索地鑽懷抱,不由裂嘴呲牙:“膽小鬼,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哼!”檸寶小嘴一張,發出惟妙惟肖的狼嚎,“大哥彆笑二哥,你的膽子更小,你被狼崽子嚇得屁股尿流的一幕,我現在都記得。”
她一嚎,陸傾辰條件反射地想起那晚。
那一晚,也是他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現在想起來,心裡仍舊有餘悸。
“彆嚎!”陸傾辰哭喪著臉,當場求饒,神態可憐巴巴,像隻被主人趕出家門的小奶狗,“小姑奶奶,饒過我吧。你再嚎幾聲,我今晚睡都睡不著。”
檸寶小手一揮,姿態豪爽:“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原諒你,還不速速謝恩。”
“謝恩謝恩!謝你大恩!”陸傾辰裝模作樣地謝了恩,話鋒一轉說,“是不是還有點怕?耳朵支楞起來,聽我安慰哦。”
對調皮可愛的寶貝妹妹,陸傾辰是又愛又憐惜。
想讓她徹底放鬆,他語速輕快地調侃:“他倆找誰不好,偏偏找你!你爹是誰?是八輩子沒見過閨女的寵女狂魔,哈哈哈,他們找你,估計是完完整整地來,七零八碎地走。”
說著說著,他突然來勁:“大將軍,你怎麼收拾他們?他們和彆人不同,要知道,他們生前,屢屢欺負你的寶,差點把你的寶打死,還商量著要把她賣到快活樓。快活樓是什麼地方,你懂,你肯定懂。”
陸九洲漆黑深邃的眼眸裡,燃起烈焰熊熊的戾火,手背上的青筋明顯暴起,鼻翼快速翕動,似是激憤得不能自恃。
“來得正好!”他陰鬱狠厲地笑了笑,露出陸傾辰從未見過的猙獰表情,“我正想報複他們,將他們粉身碎骨再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