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隻是威脅。
可前世季暖真的被他丟進去了,她在裡麵遭受了很多非人的虐待。
以前的一幕幕,猶如昨日重現,季暖眼睛裡迸射出滔天的怒火恨意:“扔啊,有本事現在就把我扔進去,不然將來的某一天,我會把你和季薇都扔進去!”
她的身子顫抖得厲害,雙手死死捏成拳頭才沒有打在季成的臉上。
他正義凜然的麵龐下裝的是狠毒的狼心狗肺!
再次看見季成的臉,她心裡隻剩下惡心厭惡。
砰!
季暖用力甩上門,季成吃了一鼻子灰。
他恍然回神,惱羞成怒地罵道:“季暖,你這丫頭越來越過分了,你再欺負薇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季暖閉上眼睛平複心裡的怒火,隻把季成的叫囂當做是狗吠。
她的命早就還給季家了,她不欠任何人的,季成若是再敢傷害她,她會讓他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
軍區醫院
顧建平跟李院長提了明天要出院的事情。
李院長怒發衝冠,氣得在病房裡破口大罵。
路過的小護士紛紛被嚇跑了,也沒有人敢進來勸架。
他們第一次見溫文爾雅的李院長第一次生這麼大的氣,不知道怎麼勸。
顧建平一聲不吭地靠在病床上,等李院長罵完了,遞給他一杯水。
李院長清了清嗓子:“我不同意你出去。”
顧建平平靜地告訴他一個事實:“你管不住我。”
顧建平想去的地方,沒有人能攔住他。
李院長瞪著顧建平,最後卸下氣來,妥協地說:“你可以出去,但要坐輪椅,不然我就跟上麵舉報你。”
“好。”
隻要出去了,李院長不在身邊,還能管他坐不坐輪椅嗎?
李院長補充道:“小子,我知道你明天要去季家那丫頭的生日宴,我也去,你彆想陽奉陰違。”
顧建平:“......”
李院長看見他吃癟,心情大好,笑眯眯地走了。
顧建平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隻要能出院,過程和方式無所謂。
他看了一眼窗外漆黑靜謐的夜空,閉上眼睛休息。
思緒飄遠,他做了一個沉重的夢。
夢裡,他在老家養好傷回到部隊。
他剛進部隊就聽見有人議論季連長把妹妹丟進了女兵懲戒營。
與男兵懲戒營中懲罰消耗體能不同,女兵擊潰的是心理防線。
折磨心理的方式有很多,每一種都是致命的傷害。
他不認識季連長的妹妹,也不關心,直到有一天,他剛從訓練場下來,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跌跌撞撞地摔進他的懷裡。
她很瘦,瘦得臉頰都凹陷下去,皮膚也帶著不見天日的蒼白憔悴,那雙杏眸不見任何光亮,空洞地像死魚一樣死寂絕望地望著他。
顧建平沒由來一陣心疼,他抱著她去了醫務室。
軍醫檢查了她的身體,跟白皙的臉蛋不同,她的身上遍布著不同程度的青紫,可以說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
顧建平的心很痛,像是有一把尖銳的刺刀在心臟裡翻攪,痛得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