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轉過身,想要辨彆這是哪一處宮殿,結果剛轉過來,身子猛地頓住,目光被牆上掛著的一幅畫所吸引。

畫上畫著一名嬌豔動人的女子,身著正紅色宮服,頭上的九鳳髻佩戴著金黃色鳳凰欲飛的步搖,她臉上帶著溫柔似水的微笑,懷裡還抱著一名瞧著僅有四五歲的男童。

是母後。

祁淵雙腳像是被生生釘在原地,雙手緊緊攥緊,眸中逐漸變得猩紅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行宮時,母後花重金聘請畫師,為他們作的一幅畫。

上一次離開行宮前,他剛從荷花池爬出來,摘了不少蓮蓬,來到母後宮中,見到此畫還十分不解,為何那時母後要作這樣一幅畫。

皇宮若非必要,很少畫人物。

母後笑得溫柔,聲音婉轉又柔和:“那時你第一次來到行宮,處處好奇,攔都攔不住,便想著畫作總能留住你,之後母後便想留作念想。”

之後,她還說了什麼來著?

“我們阿淵長得真快啊,晃眼間竟都這麼高了,若不是這畫,母後都快記不得你調皮時的模樣了。”

祁淵如今再次回到這裡,整個屋裡彌漫著冰冷刺骨的氣息,早已物是人非,再無那時的溫馨,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寂靜得讓他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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