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的麵容在跳動的燭火中忽明忽暗,但眼底的疑惑看起來不像是假裝的。

楚妗安麵色凝重:“她腰間及以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

五歲的孩子打針不哭的少之又少,更何況從未見過吊瓶的沈珠婠呢?

她身上沒有貴族小姐的嬌氣,反而小心翼翼、謹小慎微,這根本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狀態。

楚妗安見過她在祁淵身邊時的活潑可愛,可來到現代後,卻變得沉默寡言,隻有麵對自己時才有笑臉,其他人靠近,她都會惶恐不安。

她能感受到沈珠婠對自己的信任,打過針看到自己,第一時間是保證,而非撒嬌,實在讓人心疼不已。

祁淵聽完,嘴唇緊緊抿起,眼底閃過一抹戾氣,隻是光線太暗,楚妗安不太確定自己是否看真切了,再看時,他又恢複了那溫柔如清風的模樣。

她歎息道:“我沒問婠婠,但她身上的傷做不得假,我給你的凍瘡藥膏很有效,可她身上的凍瘡明顯沒得到妥善處理。”

“她平常是誰在照顧?”

祁淵回想片刻,眼神暗沉下來:“是我那大舅母,逃難以來她一直跟著大舅母生活。後來翊禮生病臥床,大舅母自顧不暇,便疏忽了婠婠。”

“再之後......她跟著族內的叔嬸生活。”

說完,他雙手緊緊握拳,是自己疏忽了,那時滿腦子都是那場大火和帶領眾人逃命,竟沒留意到婠婠的處境。

“是祁淵的疏忽,沒能照顧好她。”

楚妗安擺擺手:“在其位謀其職,整個隊伍都等著你安排,底下的族人見婠婠家道中落,又與他們一同逃命,自然會苛待她。”

“沒事,你現在已經到城中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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