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晏澤掛斷電話,將手機收起來。
程少陽是個懂事聰明的,他這麼說,程少陽肯定會等等。
宗晏澤端起咖啡,輕輕喝了口。
咖啡苦澀香醇的味道在口腔中彌漫開來,他抿了抿嘴角。
“白先生,剛才的話,信不信隨你。”
白父坐在他對麵,眉頭皺的成了一個川字。
“我信。”
宗晏澤的唇角微微上翹幾分。
他回國後,就讓鄭忠時刻盯緊白父白母行程,總算有了今天的“偶遇”。
而他剛剛說的,就是伏城在米國陪著江晚安的事。
白父臉黑了幾分,手指捏緊杯子,指關節有些發白。
“伏家對外說付明霞重病,他去米國求醫,我和阿蓮都沒多想。”
他口裡的阿蓮,就是白母。
宗晏澤嗤笑一聲。
“就算是求醫,怎可能一去數月不回頭。”
“是我們沒有料到這一茬。”
白父的手指攥得更緊,剛剛拿了的馬卡龍也跟著碎裂成沫。
最近伏家動作頻繁,先是收拾了喬家,付明霞又病重謝客。
顧家也進攻化妝品市場,新開發的晚安係列,已經將宗氏市場頂掉。
白父抬眼看向宗晏澤,聲音嘶啞。
“就連你也節節敗退,元沁被晚安頂包。”
這麼多大動作,白家自然作壁上觀,密切監控著市場。
他也就沒再分心去關注伏城,讓白母照顧白千柔就是了。
宗晏澤的眼底掠過一抹冷光。
“元沁給晚安讓路,我心甘情願。”
說完後,他將咖啡一飲而儘,放下杯子。
“白先生,你們白家若想隻靠著當年的救命之恩來要挾伏城,那不過是在消磨情分,敢問一句,真情能留幾分?”
白父的神色瞬間冷到了極點。
宗晏澤不再多說,起身離開。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宗氏股份回收,加上元沁質量問題產品的善後,公司內部高層人員大清洗,都是壓在他肩膀上的重擔。
好在程少陽還能儘心儘力的幫助他,也不算孤立無援。
想到程少陽,宗晏澤將油門踩到了底。
剛進總裁辦公室,就見程少陽慵懶靠在沙發上。
見他進門,程少陽一笑,將指間的香煙掐滅。
“澤哥,他們又要找麻煩了。”
他眉眼裡有著說不出的疲累。
宗晏澤沒說什麼,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重重的舒了口氣。
“說吧,我撐得住。”
程少陽沉默片刻,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你小心吧,他們要上美人計。”
美人計?
宗晏澤挑了挑眉毛,眼底露出幾分嫌惡。
“控製不住我們,就想控製第三代,可也得有才行。”
聽出他語氣裡的嘲諷,程少陽聳聳肩,沒再說什麼。
父親和姑姑想的實在是太天真了。
不提現在宗晏澤為了江晚安封心鎖情,就算他將計就計,孩子也不是那麼容易有的。
哪怕懷上了,在沒落地之前的九個月,發生什麼都不好說。
罷了,就讓他們去跳腳吧。
白父開車前往醫院。
白母正在陪著白千柔吃飯,白千柔嘟著嘴,眼裡包著一包淚。
“不吃這個,我要伏城。”
“吃了。”
白母語氣生冷,眉眼裡透著幾分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