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姐弟倆一路扶持著走過來,少了誰,都不行。
顧妃兒看著江亓一點點的冷靜,心底感慨萬千。
他們姐弟倆就是彼此的支撐,也是彼此心底約束惡魔的最後一道防線。
如果有一天江晚安出事了,江亓怕也就跟著瘋了。
世界容不下你,我就毀了這世界。
付溶溶被送進了法庭。
警察們辦事利索,證據確鑿,很快指認了她買凶殺人的罪名。
還有故意傷害罪等數罪並罰,判處十二年有期徒刑。
得知這個結果,付溶溶神情淡漠。
“在送進監獄之前,我能見見我父親麼?”
她想見一麵親人。
伏家人就罷了,付明霞自顧不暇,唯獨父親,或許能頂著血親的名頭來看看她。
看守她的獄警想了想,冷冷的點點頭。
“我去給你申請。”
他的態度雖然不算好,可也公正,付溶溶心底存了念想。
隻是沒想到,不過數十分鐘,她就被提到了接見室。
隔著厚厚的玻璃,戴著沉重的鐐銬,付溶溶見到了那玻璃外的身影。
是宗晏澤,不是父親。
她有些吃驚,可也沒說什麼,安靜的看著他。
“想不到是我麼。”
宗晏澤的笑透著一絲苦澀。
“溶溶,我已經給你打點過了,裡麵的人不會為難你,我還給你送了傷藥。”
“你好好兒表現,爭取早日出來。”
他一字字的認真叮囑,付溶溶安靜聽著,許久沒有說話。
好好表現麼?
十二年的有期徒刑,足夠讓她在裡麵蹉跎餘生,消磨掉所有的惡毒。
可也同樣浪費掉了她最好的十二年的光陰。
宗晏澤不說話了。
付溶溶拿起電話,抬起眼睛看著他。
她眸光清亮,不知道怎的,讓他想到兩人見麵的那晚。
那時候的她,穿著一襲紅裙,在酒吧中隻憑著幾個動作,就讓他上了心。
“宗晏澤。”
付溶溶十分疲累的聲音傳來。
“你是在愧疚,還是在補償我?”
他沒回答。
“是了,我對你來說,不過是個還值得修複的玩偶。”
付溶溶嗤笑一聲,手指在玻璃上劃過,發出刺耳聲響。
她這幾年,過的就像是個笑話。
想嫁入豪門,過富裕生活,卻沒想見到了他,誤了終身。
“宗少沒了我,再找一個替身就是,我也不想再纏著你。”
付溶溶深吸口氣。
“我們,好聚好散,勞煩宗少把我存的錢,給我父親。”
說完後,付溶溶掛斷電話,起身離開。
宗晏澤久久沒有動身。
他的眼睛始終追著付溶溶,直到再也看不到,才恍若失神的扶著桌子站起來。
那個曾被他當替身的女孩,那個滿眼是他的女孩,沒了。
從此往後,漫長人生,還是隻有他一個人過。
宗晏澤走出警察局的時候,陽光很刺眼,他不由得眯起眼睛。
“澤哥,走吧。”
程少陽走到他身邊,拍拍車門。
他沒說話,仔細打量著程少陽,像是第一次見他。
“怎麼,澤哥,不認識我了?”
程少陽無奈搖頭。
“宗氏現在一堆事,先回去處理吧。”
提到宗氏,宗晏澤沒了興致,懶懶的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