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安將銼刀放下後，就見何杉滿臉凝重在敲打鍵盤。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計算機部長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
何杉今年不過三十四歲，身形還算挺拔，但頭頂的頭發已經禿了。
單單看那鋥光瓦亮的腦門，還得以為他是五十多歲的。
往常公司電腦方麵有什麼事，他很少親自操刀，基本難不住他。
可現在，他已經在這裡坐了很久了。
江晚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湊到伏城身邊輕聲詢問。
“阿城，這病毒是不是很麻煩？”
“算是吧。”
伏城又喝了口咖啡，隨手將杯子放下，攬住江晚安的腰肢。
“這病毒能輕易攻破公司的防護網和防火牆，背後那人有點本事。”
江晚安一聽，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那你怎麼還不擔心？”
整個公司的防火牆被攻破，公司的資料肯定岌岌可危！
就算她不懂電腦，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如果被有心人抓了漏洞，將資料送到對手公司手裡，那是無法估量的損失。
還有安城科技的很多資料，電光針的絕密項目……
這個瞬間，江晚安想了很多。
見她這般緊張，伏城笑了笑，輕輕握住她的手。
“安安，彆怕，最緊要的資料，我沒存在這台電腦裡。”
江晚安一愣。
他沒再多說，隻是意味深長的一笑。
電腦哪兒有人腦重要。
這種冰冷的機械設備，隻要被突破，就會成為背叛的利器。
而他，從來不肯相信任何能輕易被利用的東西。
敵我不分的機器，還不如他自己的頭腦來的實在。
“而且安安，我發現那個攻擊防火牆的人沒惡意。”
伏城說完，指了指何杉。
“如果他有惡意，何杉就不能坐在這裡安穩的破解代碼了。”
江晚安聽完，神情有些恍惚。
是這樣嗎？
何杉敲擊鍵盤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快速，也更大了些。
伏城安靜看著，微微蹙起眉頭。
“怎麼，對方很難纏？”
“是的，總裁。”
何杉揉了揉眉心，連喝水的功夫都沒了，隻能盯著電腦。
“對方的病毒並不算很高級的，但是分裂性和複製性強。”
“破解之後，如果不能第一時間消除完畢，就會迅速分裂出來新的。”
他說了一大堆的專業術語，江晚安聽的有些迷糊。
“意思是說，這就像是有一隻源源不斷生產的蟻後，讓工蟻們來攻擊防火牆？”
“對，不錯的比喻。”
伏城笑了笑，看向何杉。
“你如果找不到蟻後，就彆想徹底破解對方的源代碼。”
何杉一頓，瞬間挺直了腰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跟對方杠上了。
看到他瞬間緊張起來，江晚安默默地拉住伏城的袖子。
“他剛才是不是沒意識到這點？”
伏城頷首，輕笑著搖搖頭。
當局者迷啊。
何杉一直在費力的排除工蟻病毒，忘了最關鍵的蟻後。
不過伏城也更加確定，對方沒有任何惡意，更像是在試探和磨煉。
對，磨煉！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