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芙蕖道:“公子,中毒的是你不是我。”
“我知道,但是喝一口,也不礙事。”
“這藥水可是你的屬下去打上來的,難道你還怕我下毒不成?”真怕她下毒的話,大可以不找她來醫治就是。
“不是。”謝淵止道。
“那你為何不喝?”柳芙蕖皮笑肉不笑:“若是公子信不過我的話,大可以讓我大師兄來給你醫治,反正你們也是堂兄弟,他倒是不會害你。”
“我為何不喝,你真的不知道?”謝淵止不再與她虛與委蛇,勾唇道:“卿卿,我若是喝了,以後咱們成了親,你可會嫌棄自己的夫君喝過這玩意?”
男人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望著她,細長的眸子內勾外翹,眼尾自然延伸,給人一種深情繾綣的感覺。
許是他的眼眸太深邃引人,四目相對之時,她不由得恍惚了一瞬……
嫌棄嗎?
柳芙蕖一想到,喝過糞水的男人親了自己……
好吧!她確實挺嫌棄的。
回過神來之後,她才發覺自己的想法都被這個男人給帶偏了。
她正了正神色,眼中的情緒恢複正常,詢問:“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小字的?”
如何得知?
謝淵止抿了抿唇,下一瞬,簡直氣笑了。
他目光幽幽地盯著她,視線落在女子那張嬌美的容顏上,半晌,才開口::“你告訴我的。”
“不可能!”柳芙蕖幾乎是下意識就否認了。
印象當中,她從未見過這個男子的出現。
他長得如此好看,幾乎是她見過最為妖孽的男子了,看一眼,便讓人難以忘記。
這樣的男子,就算是在小時候見過,也不可能全然忘記的吧?
心中雖是如此想的某個女子,卻不知自己不僅是忘記了,並且還忘得一乾二淨!
見她居然真的將自己給忘得一乾二淨了,謝淵止眸色幽幽,那張妖孽的麵容似乎夾帶著幾分怨念。
這一瞬間,柳芙蕖有種自己成了渣女的錯覺。
但是,在她的印象當中,自己真沒有與五皇子有過任何的交集。
所以,也不能怪她一點都沒想起來。
她知道桌麵上的這兩碗糞水,已經被這個男人給識破了,於是便開口:
“你讓門口的將士將這兩碗人水給拿出去吧。”
他不喝,一直留在這兒,味道實在是有些熏人得很。
如果不是今日中毒的人太多,柳芙蕖也不會拿出這玩意出來。
熬煮藥水的時間太長了,並且還要搭配上針灸才能夠解毒,幾十個人,哪裡等得了這麼長的時間?
怕是還沒有治療完,人都死一半了。
雖然毒不是她下的,但也是因她而起。
若是這些人都死了,到時候即使事情查出來究竟是誰做,懲治了宋家,卻也不代表自己不會被遷怒。
除了本著醫者人心之外,柳芙蕖也想到了一點。
她今日救了這一群人,非富即貴,來日若是她有何需要幫忙的地方,也好開口。
當然,今日給他們灌了糞水的事情,可不能被發現。
不然,那就是反目成仇了。
雖然他們知道的話,倒也不一定會結仇,但也絕對得不到他們多少的感恩。
謝淵止沉聲吩咐:“來人,把這兩碗汙水拿出去倒了。”
“是。”
走進來的兩個侍衛不敢多問,直接將那兩碗糞水給拿走了。
柳芙蕖將桌布掀起,露出深色的楠木桌子,順手將其扔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