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疼一點也好,這是我應該受的,況且,明日就回去了,若是父親看見我了臉上的傷,說不定會輕饒了我一些呢!”
當然,還是避免不了會被懲治。
而韓詩悅猜想,父親怕是這會兒已經知道消息了,因為長姐肯定會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遞回去讓父親知道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即使父親心中生氣,但是一切事情如今都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定向,所以就算再生氣,懲治了她過後,父親也還是會幫助她幫陸家翻案的。
畢竟,若是陸家的案子真的沒有了翻案的機會,那到時候,國公府便會被連降三級。
赤峰沾染藥膏的手,不由得頓住了一下,心中堵塞得厲害。
在小時候,他與韓詩悅其實是很不對付的,因為那時候的韓詩悅總是仗勢欺人,在他看來囂張又跋扈,讓他很是討厭,甚至因為與她有了婚約而感到羞恥。
陸家出事了之後,所有人都避如蛇蠍,如今十年過去了,怕是沒有人能夠再想起陸家了吧!
但是就是這個從前他一直討厭的未婚妻,卻一直惦記了這麼久。
尋到了機會,便豁出了所有給陸家翻案。
他想,他這一輩子都不會負了韓詩悅的。
即使以後她不喜歡他了,或者是,她不喜歡他,他也不會叫她為難。
他握住了韓詩悅的手,道:“那明日,我去國公府看你。”
他也知道,明日回去了之後,她怕是少不得又要被懲罰了。
韓詩悅沉默著,並沒有開口。
……
夜色逐漸降臨,夜晚,萬籟俱寂。
柳芙蕖應約,來到了今日與謝淵止所處的地方當中。
她避開了眾人,剛走到了一處地方,便看見了站在暗處的那一道身影。
走過去之時,果然見到那張熟悉的妖孽容顏映入眼簾。
男子站在一縷月光下麵,銀白色的冷輝,撒在他的身上,好似給他鍍上了一層神仙一般的光芒。
風光霽月,芝蘭玉樹,宛若謫仙。
在柳芙蕖出現的那一刻,謝淵止其實也看見了她。
他也主動走了過去,牽住了柳芙蕖的手。
“可是等久了?”清冷的月光下,柳芙蕖能夠清晰地看見男人的麵上有幾個紅腫的包,想來是被蚊子叮咬了。
已經在這裡等了半個時辰的謝淵止道:“沒有,我也是剛到不久。”
看他的架勢,可不像是剛到不久的樣子,但是柳芙蕖也沒有戳穿他,唇角弧度上揚,望著他。
謝淵止道:“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柳芙蕖聞言,輕輕頷首。
謝淵止帶著她,轉身走進了另一條夜色的道路。
沒一會兒之後,他們就停頓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柳芙蕖聽到了一陣重重的呼氣聲,她定睛一看,便看見了昏暗樹底下的一匹馬兒。
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踏月!
樹下的影子本來就十分昏暗,但柳芙蕖的視力極好,一眼就認出來了樹下的那一匹馬兒就是踏月。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謝淵止翻身上馬之後,對著她伸出了手。
柳芙蕖沒有猶豫,將自己的手遞到了男人的手上。
他一拉,少女的身影很快就被他帶上了馬,柳芙蕖坐在他的跟前,背後堅硬的胸膛貼著她。
她武功不弱,所以在感官方麵,遠超於常人,很是清楚地感受到了身後貼著自己的胸膛,在夜色當中,那強壯又有力的心跳。
二人的姿態,看起來親昵又曖昧。
柳芙蕖沒有與彆的男子有過這樣的舉動,即使上一次與謝淵止同乘一匹馬兒,但那是不得已而為之,她可沒有想過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