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裡慌張的坐起身來。
身上的薄紗也隨著動作猛地滑下,風光一覽無遺。
手忙腳亂的扯開床上的被子蓋上。
隻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在外頭,小鹿般的眼睛圓鼓輪瞪地盯著門外,生怕再有人進來。
淡掃娥眉眼含春,櫻 桃小嘴不點而赤,微微張著,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略顯慌亂,反而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見朱正離去,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莫名感到一陣失落。
剛要接著躺下,門外又傳來動靜,一道蒼老的聲音喊道:“俏兒姑娘,王爺既忙去了,姑娘便不能留在這房裡了,快些起身隨婆子去秀園吧。”
按規矩,若沒有允許,連王妃也不能擅自留在王爺的房裡。
俏兒剛來,沒有名分,王爺不過進來片刻便離開了,想來也不曾承 歡,沒名又沒份,隻能暫時擱置在秀園了。
這邊動靜不小,朱正的房間又緊挨著王妃趙筱月的碧濤閣,聲音穿透窗欞傳出去,驚得熟睡的王妃翻了個身。
她一睜眼,便見小丫頭站在窗前,噘著嘴,一臉幽怨地看著自己。
忙問道:“舟兒,這是怎麼了?”
小丫頭委委屈屈癟了癟嘴,朝朱正院子的方向白了白眼。
沒好氣地說道:“眼瞅著瓦剌都要打過來了,他這個監國不尋思著怎麼退敵,倒接了個什麼魁首回來廝混!您聽聽,這動靜都快趕上台子上唱戲的了!”
趙筱月怔了怔,又聽到那邊的動靜,心下了然,饒是她素來性子清淡,也有些羞紅了臉。
又怕被人看出端倪,連忙彆過臉去,輕輕道:“你這丫頭胡言亂語,要是府裡的嬤嬤聽著了,來跟你盤道盤道規矩。”
舟兒卻沒發現自家主子的異樣。
接著說道:“本來就是,再說了,您是正妃,抬人回來不經過您的同意,不是公然打您的臉嗎?她一個青 樓女子,若是承了歡留了種,那賤婢豈不是趕在您前頭了?這要是傳出去,您的麵子往哪擱?”
“此等大逆不道的話,莫要再說!”
趙筱月蹙了蹙眉,將身上的被子緊了緊,睜開眼呆呆地望著牆壁,腦子裡卻是今晚母親匆匆趕來對她說的那番話。
“月兒,彆跟娘置氣了,你爹叫我去宮裡見太後,娘這才找著機會偷偷見你一麵,你現在是郕王正妃,皇家的媳婦,就算那郕王以前是個不爭氣的,可天家的事誰說得準?”
“現在郕王府就你一個女人,你趁早給郕王生下一兒半女,這樣地位就算是穩當了;若你一意孤行,不與他圓房,這天底下女人何其多?郕王若是轉頭找了彆的女人,生了長子,你哪裡還有立足的地?”
“聽娘一句勸,這女人一輩子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富貴榮華那都隻能看老天爺呐!月兒啊,還是趁早和郕王殿下圓房吧......”
隔壁的動靜漸漸歇下,夜深人靜,隻有打更人還在孜孜不倦地吆喝。
趙筱月躺在床上,不知為何,心中充斥著沒來由的愁悶,讓她翻來覆去,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