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咽的下這口氣,願意當走狗,我於謙可不願意!我帳下的兵將們,也決不答應!”
“你你你!你這個兵魯子!火氣這麼大作甚!”李閣老也被頂了個底兒朝天,頓時撚著胡子氣到話都說不完整,最後一甩袖子冷哼一聲,索性不再看於謙。
“哼!”於謙也怒目而視,一臉不服。
暖閣內已經是劍拔弩張,宛若一桶曝曬在太陽底下的炸藥,隨時都有可能大爆發。
朱正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地望著底下吵翻天的大臣們,臉上的寒意幾乎能結成冰碴子。
“陛下......”見氣氛凝滯,事情好像走到了死結處,陳循實在沒了法子,隻好再次站了出來。
“陛下,不是老臣與李公窩囊,實在是如今我朝確實不適合和瓦剌大動乾戈!”
“倒春寒剛過,江南囤糧幾乎全部用來賑災,如今各地的官倉糧食都所剩無幾,隻怕還不夠這次春耕的播種。”
“國庫也是一貧如洗,戶部尚書郭攸之已經不止一次來找老臣哭訴,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一開戰便少則月餘,多則一年,戰士們都是人,都要吃飯啊!可如今咱們拿來的糧草?又哪來銀錢負擔輜重?”
“陳公所言在理。”李元培也熄了火氣,不再和於謙糾纏,直接對朱正道,“臣等對陛下、對大明著實是忠心不二,求全也不是怕了瓦剌。”
“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皆不在我朝,沒必要這時和瓦剌賭上國運!臣知陛下心中憋屈,臣等同樣萬分憋屈,可一旦戰爭失利,我大明恐防有亡國之危啊!!”
說罷,李元培一撩衣袍,直直跪了下去。
一旁的陳循也緊跟著跪下去,兩位曆經四朝相互製衡的閣臣,此時竟是空前統一,大有朱正若是開戰,今日便跪死在這裡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