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餅卡在喉嚨裡,不上不去下不來的,噎得他瞬間紅了眼睛,但顧上不上彆的,直勾勾問道:“你,你說什麼!?”
“於尚書,咱們打了五天了,紅衣大炮不停地轟炸,今早又突降大霧,這一熱一冷的,所有大炮全都炸膛了!”
“咕咚!”
於謙嘴裡那口玉米餅子終於咽了下去。
但他感覺吞進去的不是玉米餅,而是一根長長的尖刀,墜得他渾身都疼。
“快!快去告訴陛下!”
待他嗡嗡作響的腦子終於恢複運轉,便直接往外奔去。
可他剛出門,便被眼前的景象一下子鎮住了。
紅衣大炮炸膛的消息不脛而走,原本被守得鐵桶一般的居庸關,此時就像是一道裂開了縫的水閘。
關內的百姓驚慌失措,像是被迫傾瀉而出的洪水,人人自危,個個惶恐,皆爭先恐後,拖家帶口準備棄城而逃。
整個關內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居庸關所有的紅衣大炮都在密集的操作中全部炸膛,此時的居庸關就像是一個待宰的羔羊,赤果果地呈現在野狼的目光之下。
瓦剌的重騎兵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克星,這場仗,根本沒法兒打了!
而就在這時。
一陣狂妄又癲狂的笑聲劃破了熙熙攘攘的人聲,那笑聲恣意又得意,引得於謙不得不轉頭去看。
“老子就說你們大明人不過是土雞瓦狗!光會使那些陰謀詭計有什麼用?現在不照樣被咱們草原的騎兵打得屁滾尿流?”
孛兒隻斤·卜答失裡被綁在露天的柱子上,一雙眼睛猩紅地盯著於謙,神色猙獰道:“於戰神,怎麼樣?老子早就說了大汗不會放過你們的,還不快乖乖把老子放了,說不定老子還能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