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落裡裡外外都有人守著,青天白日,不可能有人闖進來的。”秋織詢問:“小姐,還是您做夢了?”
這院落外的人,都會武功,眼力耳裡過於常人,如果真的有人闖入的話,不可能一點兒動靜都聽不見。
“或許是我做夢了吧。”每次,總是在意識昏沉的時候看見那個男人,柳芙蕖覺得,自己怕是昏了頭,竟然會覺得那個男人能帶傷闖入自己的閨房。
“對了,小姐,奴婢忘記告訴您了,前兩日的時候,侯府還送過來了一筆銀子,說是之前您給老夫人醫藥的費用。”
秋織繼續道:“不過那銀子也就隻有幾百兩而已,這侯府的人,出手也未免太小氣了!”
她們家小姐醫治宋老夫人的銀子,少說也有兩千兩起步。
“聊勝於無。”柳芙蕖眸色幽暗,想到宋夫人的性子,以及侯府最近這幾日的情況,這幾百兩銀子,怕都是宋夫人剜心一般掏出來的。
“這倒是,不過幾百兩銀子,對於侯府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吧!怕是都夠他們一家子一個月的所有開銷了。”秋織疑惑:“他們怎會如此好心,難道是還想借此來挽回小姐您?”
若真是這般,倒是有點兒惡心人了。
之前兩家好好的時候,他們一家子沒人珍惜,如今退了婚才後悔,未免也太惡心人了。
“怕是不見得。”侯府一家,還沒有到絕境的地步,宋夫人也不會舍得拉下臉麵來求和,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給他們施了壓。
柳芙蕖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一身氣質華貴冷豔的尊貴女子。
她緩緩道:“其中,怕是有長公主手筆在其中。”
“待我身子好一些之後,便抽空去拜訪長公主一趟。”
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長公主的出現,都是直接幫了她退掉了這一門婚事。
不然,到時候還不知道要與宋家的人周旋多久才能夠退掉這一門親事。
那一日,她提出了將她之前帶過去的那些嫁妝贈予宋家,隻為了能夠退掉這一門婚事。
但宋夫人都不願意,還借此想要拿捏她。
結果,因為長公主的出現,竹籃打水一場。
這些東西對她而言,其實並不算什麼,她母親在世的時候,鮮少有人知道,他們將軍府名下的產業遍布全國,甚至更加廣闊一些。
但樹大招風,那些產業的幕後人雖然是她母親,但明麵上卻是另有其人。
那時候,父親已經是一代功臣名將了,若是讓朝廷發現家中的產業富可敵國,恐有造反意圖。
到時候,下場怕是好不到哪裡去。
如今,雙親不在,但她從小就學會了掌管中饋與管賬,這些錢財,都被她秘密分布藏在各地。
人心叵測,聖意難揣,她總要留個後手。
女子坐在窗台邊上,一旁點著燭燈。
床榻上的被褥在她起來之時,就已經換了新的一床。
她有點兒潔癖,即使上麵沾染的是自己的汗漬,她也覺得有些不舒適。
她嬌生慣養長大,在合適的條件內,她會給予自己最好的東西。
從前跟隨師父在山上學藝的時候,她可以吃苦耐勞,也能吃糠咽菜,但是回到了京城當中,她就不會委屈自己再受苦了。
她的身子還有些虛弱,看了半個多時辰的書,便覺得有些困倦了。
放下書籍之後,柳芙蕖便上榻睡了。
翌日。
午時。
柳芙蕖與風挽落走在景園內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