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柳芙蕖從軟榻上悠悠轉醒的時候,身邊的男人也清醒了過來。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褶皺,剛睡醒,麵頰還帶著幾分緋紅。
謝淵止道:“用膳之後,本王便讓赤峰送你回去。”
聞言,柳芙蕖道:“那我先給王爺把脈看看。”
女子抬手,指尖落在男人的手腕上。
“氣息平穩,餘毒基本已經排了,不過最近王爺受傷太多,身子有些虧虛了,往後多滋補便是,倒沒有什麼大問題。”
自從柳芙蕖見到他開始,這個男人身上的傷就沒好全過。
前日還被毒蛇咬了,能不虛麼?
“虛了?”男人的眉頭蹙起,聲音低沉,抿著唇,落在女子身上的視線晦澀,像是有些被打擊到了。
他如此年輕,就開始虛了?
似乎是有些接受不了。
柳芙蕖道:“王爺不必擔憂,隻要按時服藥,身子還是能好全的。”
書房當中剛好有筆墨紙硯,柳芙蕖起身,順勢執筆寫了一張藥方。
“按照這上麵的藥方服用半個月即可,之前的藥浴方子,從今日開始隔兩日一次。”
“嗯。”謝淵止的聲音依舊低沉,比起平日裡的痞氣,這會兒像是多了幾分沉穩。
柳芙蕖望著麵前的男人,後知後覺,覺察到了他的情緒變化來源。
好像是從她說他虛了之時,他的表情便有些不太對味了。
好歹也是自己的未來夫君,女子的麵上揚起一抹笑,紅唇微勾:“王爺,您不必擔心您的身子,臣女的醫術好歹也是不錯的。”
彆說他隻是虛了,就算是萎靡不振,她也能治好。
聽到這句話的男人,唇角微抽。
恰好這時候,門口傳來了下人的聲音:“王爺,早膳已經備好了。”
謝淵止起身,對著柳芙蕖道:“你先去用膳吧,本王去沐浴一番。”
“好。”柳芙蕖沒有多問。
昨日他出了滿身汗,想來應該是難受黏糊得緊了。
離開了賞竹軒,一直到用早膳離開王府後,柳芙蕖都沒有再見過謝淵止的身影。
一早,她就乘坐馬車,回了柳家。
昨日的時候,被謝淵止抱著睡,她也緊張得出了不少汗水。
一回來,便叫下人去備水沐浴。
帶她洗漱更衣好了之後,剛打扮完,丫鬟晴兒便來報:“小姐,宮裡麵來旨意了,您快去。”
“什麼旨意?”柳芙蕖眉心一跳,謝淵止不是說,他已經拿了賜婚的聖旨回來了麼?
這麼這會兒,宮中又來聖旨了?
想到昨日到今早,他都讓自己早點回柳家……
來不及做多感想,柳芙蕖直接來到了大堂之中。
一進門,便看見了廳堂當中坐著一個中年模樣的公公,身形清秀儒雅,看誰都是很和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