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這麼想?”許夫人聽見柳芙蕖這麼說,心中倒是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自然。”柳芙蕖頷首道:“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我們柳家的人敢做敢當,既然有錯了,那我們認。”
“行吧,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我還有何不同意?”許夫人歎了一口氣,道:“先前,許姨對你的態度有些不好,你彆放在心上,我也是因為太過擔心嵐雅了,所以才會遷怒。”
“無妨。”柳芙蕖滿不在意地開口。
縱然許夫人給她臉色看,但是到底不敢太過分。
況且,在來的時候,柳芙蕖就已經猜想到了自己來到許家不會太受歡迎。
“許姨,如今我可以去看看嵐雅了嗎?”柳芙蕖想要去見一見許嵐雅。
她如今定然是十分難過的。
“可以,那你去吧。”許夫人點了點頭,她轉頭看向身邊的婢女:“帶晉王妃去見見小姐吧。”
“是。”聽到了這句話的侍女恭敬答應下來。
不一會兒之後,柳芙蕖就來到了許嵐雅所在的院落。
院落清靜,並沒有什麼人,連許嵐雅的貼身婢女都不在門口守著。
柳芙蕖轉頭,看向身邊的幾個婢女,道:“你們不必跟著我了,我自己去看嵐雅便可。”
她也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了,對於這裡的環境,她都十分了解。
“是。”
……
柳芙蕖走到了許嵐雅的房門口,輕輕推開,發出了輕微吱呀的聲音。
許是聽見了動靜,屏風後,很快傳來了少女的聲音:“不是讓你們都下去不要來打擾我麼?”
女子的語氣像是帶著幾分疲憊無力。
是那種一下子便能聽得出來的難過。
柳芙蕖開口:“嵐雅,是我。”
她詢問道:“我可以進去嗎?”
“嗯。”屋內,傳來的女子略帶輕顫的聲音。
走進來的時候,柳芙蕖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繞過雙麵繡的蘭花屏風,她走進了裡屋,見到了安靜躺在床上的女子,她的眸子泛著一抹微微的紅。
“芙蕖,你怎麼來了?”許嵐雅低著頭,聲音低沉。
“當然是因為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柳芙蕖坐在了她的身邊,看著跟前氣息低沉的女子,拉起了她的手:“我知道你很難過,所以,想哭就哭吧。”
“我不想。”許嵐雅回答。
但是她尾音的輕顫還是出賣了她。
如今是許嵐雅,很是痛苦。
痛苦又煎熬,熬過了一關又一關,但眼前的苦難,卻好似熬不儘一般。
“兄長已經回來了,雖然他已經失憶了,但是你我也清楚兄長的性子,就算他後麵恢複了記憶,如今那個女子已經有了身孕,以兄長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所以,他們之間是有緣無份了。
“嵐雅,是兄長對不起你,柳家也對不起你。”
“我不怪他,也不怪任何人。”許嵐雅淒然一笑,眼淚忽然掉落了下來,哽咽道:“當初,我日日跪在佛前向禱告,若是他能夠回來的話,哪怕讓我與他形同陌路,我也願意。”
“如今他回來了,仿佛是神佛聽見了我的禱告,所以當初,他才會大難不死。”許嵐雅拿著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道:“相比起他戰死,我寧願他好好活著,哪怕是與彆的女子在一起。”
縱然是有些心痛,但隻要他活著便很好了。
柳芙蕖怔愣,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跟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