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的環境看起來十分整潔,書架上的一排排書籍,也擺放整齊,其中一大部分都是醫書。
一刻鐘左右之後,柳芙蕖便聽到了門口傳來的聲音。
“芙蕖。”
她側頭一看,見到門口站著一個氣質溫潤的女子。
“兄長。”柳芙蕖頷首,對著男人道:“坐吧。”
柳芙蕖指了指書桌跟前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柳謙之走了過去,坐到柳芙蕖的跟前,坐下之後,他抬眸看向柳芙蕖道:“可要重新把脈一番?”
“要的。”
一旁的夏桑,拿出來了一個脈枕,放在了桌麵上。
柳謙之將手放了上去,柳芙蕖伸手,指尖抵住了他的脈搏。
沉寂了片刻之後,柳芙蕖道:“平日裡陰雨天的時候,兄長可是感覺頭痛欲裂?”
“嗯。”柳謙之指了指自己當初受傷的位置,在腦袋的後上方:“這一處地,每當下雨的時候,便會疼痛不已,吃了挺多的藥,看了不少的大夫也不見好。”
“那是因為兄長腦袋之中,有淤血堵住了,需要疏通散開。待會兒給兄長針灸完了之後,我會給兄長開一些藥,到時候順便將身子給調養好,否則就算治好了頭疾,體內留下的一些後遺症,後麵也會並發。”
柳謙之道:“你是我妹妹,又是大夫,你看著安排便可,我會儘力配合你的。”
“夏桑,去把門給關上。”針灸的時候,最好不要見風。
“是,小姐。”聽到了這句話的夏桑,立刻就去把門給關上了。
柳芙蕖拿出一包銀針,擺放在桌麵上,對著柳謙之道:“銀針入體,會有些脹痛,還望兄長能夠忍住。”
“好。”
柳芙蕖找準了穴位,銀針便刺入了男子頭上的百會穴,風池穴,入針兩分……
她在頭頂上,一共給他施了五針,身上前後的位置一共施了十四針,前後各七針。
施針完了之後,她看見了男子的眉頭緊鎖,看起來應當是挺難受的模樣,畢竟是治病,哪能半點兒都不痛苦?
柳芙蕖在一旁細細觀察著柳謙之的狀態,一邊給他把脈,見他如今的狀態還不錯,也放下心來了,她研究出來的針灸方式,看來還是適合他的。
每隔幾日便針灸一次,約莫半月時間或者是二十來天左右,他的記憶應該就能夠完全恢複了。
兩刻鐘後——
柳芙蕖取下了男人頭上以及身上的銀針。
取下之後,那一股脹痛感幾乎也隨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神清氣爽的感覺。
他感覺自己的身子,自從失憶以來,從未有如此輕鬆過。
隻是針灸一次,便有如此大的效果,若是再多針灸幾次,必然能治好他。
她看起來如此年輕,沒想到在醫術這一方麵的造詣上,竟然如此高明。
“芙蕖,可還有什麼事情嗎?”見到夏桑突然識趣退了出去,柳謙之狐疑,不知她還有什麼事情要找自己。
“有的。”柳芙蕖開口,她指了指桌麵上的一封信件。
進來的時候,柳謙之其實也看見了桌麵上的這一封信,隻是他並未太過在意。
沒想到,這一封信是給他的。
一瞬間,他的腦海當中忽然想起了前兩日在大堂當中哭得梨花帶雨的那個女子。
不知為何,他頓感有些心悸了起來。
柳芙蕖道:“不出意外的話,這是她寫給你的最後一封信了,兄長看看吧。”
柳芙蕖的語氣平靜,但若是仔細看,便能發現她身上的態度其實是有些冷淡的。
柳芙蕖一想起許嵐雅那哀傷的神情,心中便忍不住對麵前的男子頗有幾分責怪。
即使眼前人是她的兄長。
“什麼叫做最後一封信?難道,她還想不開了?”
“當然是因為從今以後,要跟兄長恩斷義絕了,他是兄長的未婚妻,如今你都已經帶了彆的女子回來,難不成她還要與你藕斷絲連?”柳芙蕖的語氣,染上了幾分火氣。
她不知道許嵐雅在信封上麵說了什麼,但是也能猜到,以她的性子,最多也就是跟柳謙之道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