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的話,她寧願讓其變得小一些,不過,一想到自己如今懷的可是雙胎,大一些,以後腹中的這一對孩兒,以後說不定也能有多一些口糧吃。
想著,她也就釋懷了。
外頭寒風刺骨,屋內卻很暖,她身上又穿著單薄,很快便覺得有些微涼,鑽進被窩之後,沒一會兒被窩就變得暖融融一片。
她打了個哈欠,便沉睡了過去。
懷有身孕,她也漸感疲憊,每日休息的時間,也比平日裡多出了一兩個時辰。
沉睡過去之後的趙風鈴並沒有發現,屋內當中多了一道身影。
男子盯著躺在床榻上已經熟睡過去的那一抹嬌影,眼底湧動著令人看不懂的情緒。
那張俊逸的麵容上,露出的神情幽深複雜。
他以為,自己找到趙風鈴的時候,肯定會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但是,當他看見女子挺著隆起的小腹,麵上泛著溫柔的笑意,那種溫柔又幸福的氣息,是他從不曾見到的。
她在東宮,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上山前來的時候,他的心中還是有幾分怒意,但當真正看見那一抹日思夜想的身影之後,謝溫行心中的那股氣,一瞬間就散了。
他走上前,坐在了女子的床邊,想要伸手觸碰,但感覺自己的手有些冷,便停頓住了。
他的手這麼冷,若是撫摸上去的話,眼前的女子怕是很快就會被驚醒過來了。
謝溫行就這麼靜靜坐在床榻邊上,望著眼前的女子好一會兒。
沉睡當中的趙風鈴,似乎有所感悟。
她突然睜開了眼。
一瞬間,就對上了一張俊美的容顏。
隻是,趙風鈴也一瞬間就注意到了男人的發髻染上了霜白的顏色。
她見到這張臉的時候,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而是頓住了。
她伸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
“謝溫行,你怎麼又來我夢裡了?”
此時的趙風鈴並未意識到,眼前的場景並不是夢。
“你的頭發怎麼變白了這麼多?”
她很是疑惑……
趙風鈴之所以並不覺得這一切是真實的場景,而是因為柳芙蕖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謝溫行一夜白發的事情。
她覺得,柳芙蕖如此不喜謝溫行,若是知道了他一夜白發的事情,必然會少不了一陣嘲諷,肯定會告訴自己的。
但她卻不知道,柳芙蕖早已經看出了她心中還並未完全放下,哪裡敢告訴她?
以免惹得她擔心,輾轉反側難眠。
“心疼我了?”
謝溫行抬手,回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聲音嘶啞,帶著些許的輕顫,一雙深情的桃花眼微紅。
他的手已經暖了許多,握住趙風鈴的手之時,並未讓人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而趙風鈴,明顯已經習慣了某個男人夜以繼日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許是覺得在夢裡,所以她也絲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我還心疼我自己呢!”
“謝溫行,我不會原諒你!”趙風鈴發狠道:“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把我鎖在東宮的那個破院子,不讓我出去,讓南心月欺負我。”
那個夜晚太疼了,深入骨髓的疼痛,讓她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趙風鈴是個一朝被蛇咬,一年怕井繩的人。
所以,她不會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