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雖是責備,但語氣不重,沒有要怪責我的意思。
可我還是受不了他這樣的語氣說我。
就好像,他把我推得很遠,遠到不讓我靠近半分。
不爭氣地,我鼻子一酸,淚光楚楚,“我也是緊張你。”
我心裡清楚地知道。
就算他再在乎我,再緊張我。
我也不過隻是他疼惜的侄女,他永遠都是我的小叔。
哪怕他給了我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寵愛。
他對我的感情也改變不了分毫。
可他越是這樣,我藏匿在心底見不得人的那份愛意卻越加濃烈。
“我錯了,小叔,你別生我氣了。”
“我害怕你動怒,一會傷口發疼。”
我央求他,眼淚不斷地從眼窩湧出,充滿無儘的破碎感。
事實上,沈牧野下一秒痛得整個人近乎失去意識。
我慌不擇路,“小叔,你是不是很疼?”
“我去叫他們找醫生。”
“別去,瀾瀾。”
沈牧野仿佛使勁了最後一絲力氣扯住了我的手,
指尖相碰時,他又極快地鬆開。
“我沒事......隻是有點累了......”
我的心一顫,坐在他床邊,眼淚不要命地掉,“小叔......”
“藏好,別被發現了,聽話。”
他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顫動著薄唇,眼底全是對我的緊張。
“我聽話,我聽話。”
直到看到我點頭,沈牧野徹底地昏睡了過去。
“小叔。”
我嚇得輕晃了下他。
看著他眉頭緊縮的樣子,我的心碎得不成樣子。
劇痛順著五臟六腑蔓延全身,叫我無法忍受。
我情願。
躺在這裡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