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絕望和痛苦中來回掙紮。
沒有人能明白他的痛不欲生。
包括我。
一絲冰涼落在我的手背,我的心跟被針狠狠紮了下。
淚水掉得更凶,更狠。
所有的憤怒,崩潰也在這一刻被旋渦吞噬。
還恨嗎?
不,恨不起來了。
兩人的情緒逐漸恢複。
周圍的氣氛也陷入更深的悲涼。
“所以,你那天晚上說的,會給我想要的。”
我說到一半停下,臉上全是乾涸的淚痕。
沈牧野蠕動著薄唇,臉色白得泛青,“我不想失去你。”
他的眼睛是血色般的猩紅。
“我愛你,瀾瀾,在你愛上我之前,我就沒法自控地愛上了你。”
“我是個懦夫,我不敢讓你知道,也不敢讓你愛我。”
“就怕有一天,你會跟當年的茉莉一樣。”
“我很自私,我以為我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但當我真的看著你要一點一點愛上別人。原來,我忍受不了。”
“我會瘋的,瀾瀾。”
沈牧野的胸膛起伏不定,他斷斷續續喘息著,撐起乾白的唇角。
好像呼吸的每一口都倍加艱難,寂寥無力。
“我做不到失去你,瀾瀾,做不到。”
沈牧野突如其來的親吻如同暴風雨般,帶著洶湧的失控,逐漸讓人失去所有的理智。
他是我曾盼了多少個日夜的渴望。
我腦海中不斷回憶起十七歲那年,我大膽又瘋狂的示愛——“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你就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
“你說你愛我,還作數嗎?”
沈牧野低啞的嗓音微顫,帶著極力的克製。
我淚眼婆娑,目光卻落在不遠處緊跟過來的車。
段妄川早已在遠處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