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興慶帝眯起雙眼,徐太尉繼續道:
“聖上想,那晉王溫和有禮,怎麼會做出綁架安寧郡主的事?就算是他真的起了歹念,京城可是天子腳下,晉王他剛從嶺南回京,哪裡來的勢力當街擄走安寧郡主,弄出這人仰馬翻的動靜來?這、這不是太令人疑惑了嗎?所以,老臣以為是鎮北王撒謊了。”
興慶帝伸出手,將折子重新拿回來,臉色卻是比剛剛還要難看。
蘇衡景撒謊了嗎?
之前他在慎怒之下,沒空往深處想。可此刻,徐太尉幾句話倒是點醒了他。
蘇衡景的為人他很清楚,那小子桀驁不馴,性格清高,從來不屑玩什麼陰謀詭計。否則,當初也不會一刀就把鎮遠候的二夫人給砍了。
說蘇衡景撒謊,還不如說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而蘇衡景既然沒撒謊,常年鎮守在嶺南的晉王,又哪來的能力和膽量將顧明霜擄走?
“顧明霜和蘇衡景的婚事,乃是朕親賜,此事朕也已經知會過晉王,讓他別再打顧明霜的主意。可他,卻陽奉陰違了。”
往壞事想一想,齊元澈既然能枉顧他的旨意,是不是也能偽裝出溫和有禮的樣子,來迷惑他呢?
如今太後和她底下的人都不安分,不過就是盯著皇位。晉王要是不逾矩,他看在兄弟情分上,尚且能讓對方在嶺南一世平安。可若是他也動了歪心思,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徐太尉人精一般,早就想到這邊了。
隻不過他是當臣子的,怎麼能表現得比皇帝還聰明?索性反其道而行,讓皇帝自己聯想到這邊來。
等興慶帝自己起了疑心 ,他又開口問道:
“那皇上,可要懲罰蘇衡景和顧明霜?畢竟此時鬨得沸沸揚揚,不給個交代說不過去。”
興慶帝沒說話,這會兒,他滿腦子都是齊元澈會不會謀反的事。正好此時,外麵太後的大喊大叫傳了進來,隔著殿門他也聽不清楚是誰,當即煩躁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