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小魚兒一般長期混跡江湖,知道的東西不如他多,但我也曉得,盜墓這行當哪怕是在下九流裡邊都有點不受待見。
畢竟偷的是死人的東西,雖說刀尖舔血,但說出來總歸是不光彩。
而且世上總有報應這一說,盜墓的多半都沒好下場,幾乎是世人的固有印象。
我們七手八腳不一會就將所有信封全部拆開,放到了那小棚子裡的破木桌子上。
小魚兒將信件一封一封讀完,然後大致排好的順序與我講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臟啞巴是個盜墓賊,至少以前是。
他在幾年之前下了一次地之後,惹上了不該惹的東西。
幾年之內,那回和他一起下地的人死的死傷的傷,他自己身上也摘不乾淨,搞得他說不了話,隻能與人以書信交流。
他寫的這些信裡頭來看,他隻能算是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無門無派,所以沒法子把自己身上的臟東西除掉。
但是他手上有幾件存貨,勉強夠營生。
而他隔三差五進城,就是為了把帶出來的這些東西賣掉。
“就像你剛才拿出來的那一封,就是說他想賣一件青銅器,與買家約定時間和地點。”
我看得懵懵懂懂,點了點頭。
小魚兒與我繼續講:“像剛才那封信一樣,用來聯係時間和地點的信件有不少。隻不過看樣子他倒是不貪心,要不然就是幾年前那次下地被底下的東西嚇壞了,沒賣太貴的東西,都隻是些勉強國服的玩意兒。”
再說那個被村裡孩子們稱作野哥哥的小孩。
他原本是乞丐,有一回臟啞巴裡頭做交易,半路上碰到的,賣身葬父。
或許是當真有善心,又或許是想要行善積德,讓臟東西不再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