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做好假文件後,便拿去給了慕垣。
慕垣也答應她,會馬上放出樂樂。
楚虞拿著真文件滿心歡喜的回到了陸家,卻壓根沒意識到陸佔已經發現了一切。
看著陸佔的暴怒,看著江唯晨的笑意。
楚虞覺得,自己活得有些窩囊。
多少次了,處處受阻,處處是槽點。
她這個人,該有多衰,才能做到做了一點壞事,便馬上被潑上一堆臟水。
陸佔雙眼通紅地朝她走過來,楚虞攥緊了手中的文件,目光執著地盯著眼前的陸佔。
他們彼此對視著,卻是一個憤怒,一個平靜。
楚虞知道自己現在哪怕說她給慕垣的合同是假的,也彌補不了什麼。
命運就是齒輪,將她攪了進去,旁人無關痛癢,處處攔截。
她卻是想要活著,都得四處乞求。
出乎意料的是,陸佔沒有出手打她。
暴怒並沒有徹底澆滅陸佔的理智。
陸佔就逆著光站在她麵前,低頭問她。
“水泥廠事件不關江唯晨的事情?”
“不關!”
“水泥廠事件是你和慕垣策劃的?”
“是!”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獲取我的信任,然後借機偷取這份文件?”
楚虞直視著陸佔的目光,心狠地開口:“是!”
久久的沉默,空氣似乎都變得凍結。
陸佔長長地吸了口氣,隨後又咬緊了牙關。
男人寬闊的胸膛擋在她麵前,遮住了唯一的光源。
楚虞如墜冰窖般,心力交瘁。
她的手指有些脫力,正當那份文件要從她指尖滑落時,麵前的男人卻搶過那份文件,當著她的麵全部撕掉。
指縫中夾雜著白色的碎片,隻見陸佔手腕一動,碎了的紙片被他全部扔向空中。
漫天的碎片,阻隔住了彼此的視線。
楚虞徹底涼了心,受了驚。
阿佔,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吧。
可那又能怎麼辦呢?
我求你救樂樂,你不信我。
我對你說慕垣威脅我,你不信我。
非要等到這一起大戲落幕,我們彼此遍體鱗傷時,你才用這種受傷的眼神看我。
可你的阿楚也不是神人啊,我也不是什麼都能解決的。
“你不是想要這份文件嗎?用得著耍那麼多心機嗎?”
“你想要,我便給你!”
“可這,也將是最後一次!”
“從此後,你我之間再無信任。我永遠都不會信你,你也永遠都不要來找我。”
“就這樣,橋歸橋,路歸路。”
咬牙切齒地說完這番話後,陸佔眼裡的些許溫情再次被寒冰覆蓋,徹底澆滅了楚虞那顆跳動的心。
楚虞被保安趕出去時,陸佔下了死命令。
從此以後,絕不允許她進入陸家一步。
楚虞被趕出門外後,抬頭看了看天。
太陽依舊那麼炙熱,光暈在她眼裡充盈。
笑著笑著,楚虞就流下了眼淚。
八年,終於結束了。
她的阿佔,再也不會回來了。
烏雲彌漫天際,遮住了唯一的光源。
夏季的天,說變就變。
恍惚間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雨滴爭相恐後地落在楚虞身上,遮住她的眼簾。
讓她再無法看清眼前的陸家,也再聽不見雨幕之外的聲音。